鬱紹庭這個人,和他從來沒有正麵交鋒過,但燕京城的這些個富豪權貴,他心裡有分寸,鬱紹庭是個心思詭譎之人。
近來和鬱聞州的家族內鬥鬨得很凶,讓鬱聞州三番五次差點在陰溝裡翻船。
車子經過服務區時,小九再次接到電話,他臉色一變“鬱紹庭跑了!”
畏罪潛逃了。
開車的樊七將眉頭壓出一道深深的褶皺。
“三少,是我們疏忽了,派去暗中保護喬南的人隻跟在喬南身邊,所以喬南一離開東臨小區,那邊就沒人蹲守,這才給了鬱紹庭可趁之機。”
梁公館的保鏢都由樊七調遣,唯獨漏了這一環節,可誰又能未卜先知呢?
一想到這個,樊七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倏然繃緊,發出哢哢的細微聲響。
“如今不是自責的時候,先抓到鬱紹庭要緊。”梁非城低沉道。
他心裡隱約察覺到,鬱紹庭對付喬南可能不是因為和鬱聞州的家族內鬥。
究竟是什麼原因,要讓他如此煞費苦心?
……
喬南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大亮。
她睜開眼睛,房間裡亮著燈,燈光昏暗並不刺眼,但目之所及,並不是她睡著前的那個房間。
房間裡有一股淡淡的木質的清香,有點熟悉又記不起來了。
她身子剛一動,“醒了?”
男人的聲音有點沙啞,低沉的磁性。
梁非城俯身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輕緩“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男人的俊臉近在咫尺,房間裡光影交錯,他的臉部線條被照得深邃冷硬,而那雙如琥珀一般漂亮的眼睛也藏進了彆樣的深情。
喬南猝不及防撞進去,來不及收回視線就被他牢牢攫住。
她昨晚沒有吃藥,所以醒來時的反應有點遲鈍,怔怔的盯著梁非城的眼睛,隨後昨晚的記憶漸漸回籠。
要將她靈魂和肉體雙雙撕裂的疼痛仿佛頃刻間回到她的身上。
她身子一縮,抱著自己的頭,側著身子瑟瑟發抖。
梁非城趕緊抱著她的身子將她攏進懷裡,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南南,不要被這種情緒所影響,看著我,看著我。”
他轉過喬南的臉,深沉的看著她的眼睛,堅定不移的說“會有辦法的,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
喬南渾身冰涼的被梁非城抱在懷裡,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真實的溫度,她心口像被人瞬間撕開一條裂縫,呼啦啦的冷風往外麵鑽,心臟漸漸回溫。
她隻是一時難以接受,可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逃避不是辦法,她要相信科學,成功戒斷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她不想成為社會的毒瘤,不想對不起那些奔赴在一線的工作人員的努力,更不想……
當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染了癮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反應不是完蛋了,而是不想被梁非城看不起。
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也最不能被瞧不起的人,是梁非城。
梁非城看穿她心中所想,目光深邃的看著她,“南南,沒有人會瞧不起你,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你不用自責也不要自我懷疑,我相信你。”
喬南從來沒見過這樣和她說話的梁非城。
不,其實也不是沒有。
隻不過很久了,久到她差點就要忘記那些年,梁非城對她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