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他十幾歲時看見的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或者能找到什麼?
他就隨便走到母親生前的梳妝台,拉開那幾個小抽屜,裡麵的金銀首飾都還在,卻唯獨沒有母親生前最喜歡的那串珍珠項鏈。
因為她那天是戴著那串項鏈跳樓自殺的,那串珍珠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結婚禮物。
他又將抽屜關上,拉開櫃子上的抽屜,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現。
然後轉身走到父親以前最常坐的沙發麵前,坐下來,雙手交叉,手肘抵在腿上,低著頭,沉沉的歎出一口濁氣。
記得小的時候,父親在夜裡總喜歡坐在這個沙發上,拉開旁邊的落地台燈,拿著一本書在那看,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
可是父親在電話裡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年多以前,他也說過叫自己離喬南遠一點。
看來除了父親本人之外,是找不到答案了。
就在他準備放棄在這間房間裡尋找什麼而站起來打算離開時,起身之際卻看見了沙發縫隙裡有個東西。
看上去像一張紙,掉進沙發的縫隙裡隻露出一角,如果不是坐在這裡,根本沒那麼容易發現。
他皺了皺眉,拇指抵在那個角上,然後用了點力氣往上移搓,就將那張紙搓了上來。
拿出來才發現,不是紙,是一張照片。
照片應該有些年代了,有些泛黃,很像父親那一輩的人拍照風格,服飾跟現在比起來也很複古。
照片上是個女人,不,應該說是女孩,因為那張臉看上還稍顯稚嫩,大概隻有十幾歲二十歲不到,卻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尤其那雙眼睛,似幽著一汪清泉,靈動又勾人。
那張臉。
一股冷汗從鬱聞州的背脊滑落。
他的腦仁突突直跳,額角的青筋倏然緊繃起來,耳朵開始產生嗡鳴聲,又似血液的沸騰滾動的聲音。
他忽然拿著照片站起來,大步走出房間,管家在門外候著,他也視若不見,陰沉緊繃著臉,大步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他反手把門關上,打開燈,走到床頭櫃邊,拉開抽屜。
抽屜裡麵躺著一張尺寸很小的照片,是喬南十幾歲的時候和梁非城的合照,上次在東臨小區喬南的家裡看到了,鬼使神差的拿了回來。
四周十分靜謐,隻有他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他將抽屜裡的照片拿起來,和手上的另一張照片放在一起,握過槍都能紋絲不動的手此刻卻抖得厲害。
照片上年紀差不多的兩張臉,有七八成的相似,如果不仔細辨彆還以為是同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毫無相乾的人長得如此相像嗎?
答案是不知道,至少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他深吸一口氣,將照片翻過來,背麵寫了兩個字。
衛央。
應該是照片上的女孩的名字。
燕京城的大家族裡麵,沒有姓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