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立在玄關處,沒敢進去,外麵那兩個人已經被帶走了。
喬南很快拿了醫藥箱來,看到梁非城很聽話的坐在沙發上,疾步走過去,蹲在他的腿邊。
“手伸過來。”喬南低頭從醫藥箱裡拿出棉簽和碘伏。
梁非城很配合的朝她伸出手,垂眸看著她小巧的鼻尖,聲線溫溫的,“不是讓你不要出去嗎?怎麼這麼不聽話。”
“明顯是衝著我來的,讓你為我單打獨鬥算什麼,我又不是鐵石心腸。”喬南解釋道。
但事實上,究竟是不是這麼一回事,也就隻有她自己的心裡清楚。
當下就是義無反顧的衝出去,哪裡還有瞻前顧後的時間。
屋內溫暖如春,窗外有寒風呼嘯而過,梁非城眉眼浸染了春風般,微微舒展開,“你就是不聽話。”
“從小到大,你幾次聽我的話?”
喬南沒料到他突然提起這個。
此時此刻心裡也沒有什麼防線。
這時候滿心滿眼的都落在他的手背上,順口說道“你當年管教我的時候不也是助紂為虐,彆人欺負我,回頭我把人打傷了,你還叫人去對方家裡警告,我不聽話也是仗著你的縱容。”
梁非城接話道“我不能讓你被彆人欺負了去。”
“所以,後來你就欺負我。”
說完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著四六的話,這個時候提這些,怎麼看都不合適。
一時之間她尷尬的腳趾頭抓地,沉默了。
梁非城也沉默了。
喬南清淺的呼吸落在梁非城的手背上,她的氣息溫熱,軟軟的,就像一根剛長出沒多久的羽毛,柔得不像話。
梁非城開了口“人被樊七帶回去之後會審問,估計不是鬱紹庭派來的,就是喬清如。”
喬南擦掉他手臂上的血跡,傷口就暴露出來了,有點長,但好在不深,饒是這樣她臉色還是有些泛白,悶聲應道“嗯。”
又是好幾秒的安靜。
喬南給傷口上藥,忽然梁非城的手背縮了一下,她忙抬頭去看他,“很痛嗎?”
這一下四目相對,她就再難逃開梁非城會捉人的視線,“為什麼都不敢看我?”
喬南被他噎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他的手為什麼要縮一下,就是為了讓自己看他一眼?
這個男人……
她深吸一口氣,沒好氣的說“為什麼要看你,你是臉上受傷了嗎?沒有就不要說話!”
梁非城被她喝住了,手指蜷了一下,沒再動,她又繼續低頭上藥。
過了幾秒,再次開口道“你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就算你身邊有人也不能保證你二十四小時的安全。”
喬南覺得也是。
這棟樓住了幾十戶的人,每天進進出出的多少人,她身邊的人再有精力也沒辦法一一甄彆出裡麵是否混有危險人物。
所以,為今之計,是找另一個落腳的地方。
“我明天會去找另外住的地方。”
空城是不行的,白天約家教見麵倒是不成問題,要是住在那,到了晚上客人絡繹不絕,有心之人混進去,就沒那麼容易發現了。
梁非城反手握住她的手,喬南下意識抬眸看他。
隻見梁非城的薄唇微啟,聲線低沉喑啞,帶著商量的口吻“跟我住一起好不好?不住梁公館,住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