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喬南瞪他一眼,大步走過去,打開門,又砰的一聲摔上。
黎東白“……”
這又是什麼意思?
被他打擾了沒能繼續而生氣還是生梁非城的氣而遷怒於他?
喬南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但等他進了梁非城的房間,看到臉黑得如炭一般的梁非城,就知道什麼是妥妥的生氣了。
“你怎麼還不滾?”
黎東白接二連三的被人懟,嘖了一聲“這也不能怪我不是,誰叫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發情?”
“不會說人話?”梁非城沉著臉冷笑。
他心裡的火凍成了冰,眼神冷得能將人冰凍三尺。
可偏偏黎東白不怕啊,還非得抓著機會挪揄他。
“發情很正常,貓和狗在春天發情,豬呢,二十天左右發一次情,隻有人類不一樣,隨時隨地都可能發情,像你這種欲求不滿的老男人就更不用說了,要我形容一下你剛才看喬南的眼神嗎?”
“你可以滾了。”
見他還能衝著他發飆,黎東白也就知道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大恙,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是男人,我很明白。”
梁非城這會兒倒是沒說話,也沒罵他,卻從他的褲袋裡掏出煙盒,黎東白阻攔不及,煙盒已經被他拿過去了。
磕出一支,梁非城沒有找他要打火機,掐著煙放在鼻間聞了聞。
黎東白虛驚一場,以為他都這樣了還想抽煙,靠在沙發上,跟他說話。
“彆想了,早點睡,容馳在想辦法幫你恢複身體,你這樣三天兩頭的吐血也不是辦法。”
“她剛才上樓的時候問我身體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們說漏嘴了。”
梁非城捏著那支被他掐斷的煙,手指一彈,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形,廢煙精準的掉入垃圾桶內。
“是差點被她聽到了。”黎東白歎了一口氣。
梁非城的眉頭皺了一下。
黎東白接著說,“不過後來補救過去了,不過她心裡應該是起疑了。你打算瞞她到什麼時候?”
“能瞞到什麼時候就瞞到什麼時候,我沒有讓她知道的必要。”梁非城自嘲的笑了一下。
這話黎東白就不同意了,“怎麼就沒必要?她要是知道了,或許會心軟,難道你不希望她留在你身邊嗎?”
“每一天都在希望。但是告訴她做什麼呢?求得她的原諒嗎?”梁非城唇畔的笑意稀疏,“我有什麼資格取得她的原諒?”
黎東白靠在沙發背上,微微揚起下巴,歎了一口氣,“這件事要換做彆的男人,巴不得讓對方知道呢,就你,還瞞著她。”
兩個大男人靜默無言。
過了會兒才傳來梁非城低低沉沉的聲音。
“我想要的是她重新接納我,而不是被我感動或是心裡明明痛苦又因為心軟而放下芥蒂,我不想再苦了她,也不想再委屈了她。”
梁非城的手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地板,眼底是一層迷蒙的霧靄,“可是我連被她重新接納的機會都沒有了。”
黎東白舌尖頂了頂上顎,“那場車禍偏偏就她的外婆過世了,車上其他人是受了傷,後來也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