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車隊前麵走過去。
走到喬南的車旁,他拉開車門坐進去,先是聞到了一股酒味。
梁非城派出來保護喬南的人自然不可能犯這個錯誤,所以這酒就是喬南喝的。
他當即皺了一下眉頭,關上車門的手指抓得緊而泛著青白的冷意,“喝酒了?”
喬南回答道“我沒喝,是言西,她喝醉了,在我懷裡大哭了一場。”
她說完,沒有從鬱聞州的臉上看到任何的表情變化,但是鬱聞州這樣心性的人不會輕易叫人看出他內心的想法。
“言西告訴你了?”鬱聞州挑眉。
喬南攥緊手指,果然是這樣的。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肺裡渾濁像混著玻璃渣,“言西不會說這種令我尷尬的事,是我猜出來的。”
想到言西抱著她痛哭的一幕,她的心揪了一下。
“你果然很了解言西,言西也是這麼跟我說的。她是個好女孩,”鬱聞州靠在椅背上,平靜的說,“不過她不適合我。”
後半句,喬南是同意的。
不是言西不夠好,是言西太好了,心思乾淨是個宜室宜家的女孩,然而鬱聞州的性子太過張狂,不是言西能夠把控得住的。
喬南側著臉看著鬱聞州,說“你是個好老板。既然言西不想讓我知道,你就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過吧。”
鬱聞州想抽煙,手指愈發粗重的摩挲著扳指,喉結滾動,“如果不是我們父母之間的關係,你會因為言西疏遠我嗎?喬喬,我要你一句實話。”
“鬱聞州……”
喬南剛開口就被鬱聞州打斷,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既然我們的父母關係匪淺,你還連名帶姓的叫我未免太生分了,叫我聞州吧,一個名字而已,你這麼叫我,我心裡多少能舒服點。”
他呼出一口氣,目光含著笑意的看她,他明明是笑著的,可喬南卻覺得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從未親近過,又何來的疏遠?”
這話的確是喬南心裡所想,可她沒想過那麼冷漠的說出來,也不會說。
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他們其實可以成為親近的朋友,奈何老天捉弄,將感情的枷鎖束縛在他們之間。
鬱聞州太好了,就算他不可一世,可這也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
她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關於鬱聞州的評價,其中有一條十分的貼切像個大男孩的男人。
他的好,她是見到過的,所以她更加知道他的心是柔軟火熱的,這樣的一顆赤子之心,她碰不得。
更遑論,他們的父母輩之間牽扯出來的陳年舊事。
在麵對這樣的鬱聞州,她再也沒辦法做到冷漠對待。
“我想說的是,不會。我不會因為言言而疏遠你,你是你,言言是言言。”
“但是聞州,對不起。”
她一顆千瘡百孔的心早在很多年前就交付給了那個人,感情的枷鎖又何嘗沒有束縛在她的身上?
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畫地為牢,終身都逃離不開了。
鬱聞州靜默了一瞬,忽而淺淺的笑了一下,“喬喬,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要憐憫我。愛情於我而言可以舍棄,我隻是放不下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