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洗腦一通後,鄒助理跟在鬱顯禮身邊,把人帶到客廳。
鬱聞州的彆墅沒有請傭人,隻有鐘點工,自從鬱聞州在家養傷期間,鐘點工都是十點過後來的,此刻屋子裡沒有傭人,鄒助理去廚房泡了杯茶出來。
“我聽家庭醫生說他有點感冒了,是因為昨天跟喬南一起跳湖了?”
皺助理手一抖,險些被滾燙的茶水燙到,硬著頭皮回答道“好像是。”
剛將茶杯放在鬱顯禮麵前,他就站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鄒助理剛要出聲阻攔,鬱顯禮回眸掃了他一眼,那一眼的警告和威脅,鄒助理準確的接收到,當即閉了嘴。
昨天鬱聞州回來後不久就感覺到一陣頭重腳輕,外加鼻塞,但好在症狀都不嚴重。
這要是在以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隻不過先前出了車禍,又整天閉塞在家中,抵抗力都有點下降了。
所以這一覺他睡得格外的沉,連床邊站著一個人都沒有察覺到。
鬱顯禮進屋沒開燈,房間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伸手不見五指,和晚上沒有什麼區彆。
他就拿出手機,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也不敢打開手電筒擔心晃到他的眼睛吵醒他,就借著屏幕微弱的光線靠近鬱聞州。
在外受敬仰的鬱先生何曾這樣小心翼翼過,但說到底在家裡他也隻是個父親。
他站在床邊,借著光往床頭看。
一開始沒看到鬱聞州,結果伸出手輕輕扯了一下被角,再拿手機探照了一下,才在被窩裡找到鬱聞州的那顆腦袋。
他皺了皺眉頭,這都是什麼睡覺姿勢,不會窒息嗎?
不過這個念頭劃過心頭之後,他的心裡就又多了幾分虧欠。
作為父親,他連自己兒子睡覺時是個什麼樣的都不知道。
他的目光在床上打量了一眼,被子下的弧度就可以猜出來聞州是蜷縮著躺在床上的。
心頭猝不及防的被刺了一下。
鬱顯禮的眼圈紅了幾寸,他當初也是學心理學的,知道這個睡姿是因為缺乏安全感。
聞州年幼喪母,後來自己因為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自私的出國,留下他在國內,他性格會有缺陷,他責無旁貸。
從小到大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疏於照顧,頭疼腦熱的毛病他很少,斷手斷腳倒是有過,但他都沒有聽他說起過,都是從管家那裡聽來的。
鬱顯禮靜默的感受著心裡一陣陣酸酸漲漲的自責和內疚。
他輕輕的將被子折了一下,讓鬱聞州露出半顆腦袋,他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之前受傷的地方。
已經拆線了,一條有他半截拇指長度的傷口已經咬合上了。
頭發長了一些出來,他的發色不是黑的,是介於黑色和巧克力色之間的顏色,
鬱顯禮腦海裡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覺得像顆芋頭。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碰鬱聞州的腦袋,觸碰到的頭發有點硬,和他的脾氣倒是很像,一脈相承。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鬱聞州的傷口時,鬱聞州忽然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