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南不一樣,即便看著她在自己的麵前這樣作,他也絲毫不生氣,反而很喜歡她這樣的小性子。
他俯身湊近她,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我舍不得。”
“你敢大聲說出來嗎?看看你大聲說出來,要死的是你還是我,當然沈先生一手遮天,位高權重,沒人敢動你,死的那個人一定是我吧。”
喬南一直都不相信沈雋對她的感情能有多深,要是之前朝夕相伴的一年多,沈雋或許對她存有好感,但那種感情能持久嗎?
他對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沈雋噙在唇畔的笑意稀疏,直起腰身,垂眸看她,“有我在,沒人敢要了你的命,聽話,把牛奶喝了,不然你是想讓我喂你?”
喬南看著沈雋握著的牛奶杯,腦海裡想起曾經梁非城要比沈雋霸道多了,還要親眼盯著她喝完牛奶才行。
畫麵一幀幀地回放,她的心口就越疼一分,那疼痛和悲傷來得太強烈,她一下難以隱忍,眼圈一紅,有淚水在眼眶裡浮動。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人攥住,她撞進一雙黢黑的雙眸,和那雙深褐色如琥珀般漂亮的眼睛截然不同。
沈雋諱莫如深地看著她,“想梁非城了?”
喬南內心的怒火在這一刻轟然炸裂,她將沈雋的手拍開,啪的一聲脆響,沈雋白皙的手背很快就泛紅了。
她視若無睹,也不管這樣做的後果,猛地起身,椅子倒在身後,就在她跨出去第一步時,手腕被沈雋扣住!
男人的聲音從她身側傳來,“剛才在樓上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再為梁非城哭一次,我就懲罰你。”
喬南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下來,沒有流過臉頰,而是如珍珠般的滾落在地。
她側身看了他一眼,眼裡碎裂的痕跡刻骨銘心,“你要怎麼罰我?梁非城已經死了,你還要拿什麼罰我?”
餐廳的傭人都出去了。
沈雋的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淚痕,當觸及到她眼底的悲痛時,他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低沉道“把牛奶喝了。”
他還是執著於這個問題,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
喬南拿起桌上的那杯牛奶,一口飲儘,重重地將杯子丟回到桌上,而後甩開沈雋的手,離開餐廳。
但她剛走出餐廳,外麵就有兩名保鏢跟在她身邊,一左一右,美名其曰護送她上樓,這座古堡安保係數之高,有什麼危險存在呢?
還不是要控製著她。
吃完飯後,城堡裡來了幾名醫生,要給喬南檢查耳朵。
不用想也知道醫生是誰叫來的。
喬南也很意外自己的右耳恢複了聽力,雖然要比左耳的聽力弱了一點,但總歸是能聽見的。
醫生檢查之後告訴她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感覺到刺痛和其他異常,要及時就醫。
一整天喬南都沒再見過沈雋了,他口中說的懲罰也沒有兌現,但她知道沈雋向來言出必行,他什麼都沒做,不代表他不會做。
當夜晚的鐘聲響起,沈雋還是沒有出現,她安心地閉上眼睛。
睡到半夜她忽然驚醒,滿頭大汗地看著天花板,呼吸急喘,剛動一下手,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一絲微涼,還有柔軟的觸感。
她一驚,轉頭就看到躺在她身邊睡著的沈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