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道“鬱少,景少,好久不見了。”
“除夕夜還這麼忙。”景榮點了點頭。
而鬱聞州的目光卻落在錦瑟懷裡抱著的毛茸茸的東西。
錦瑟笑了笑,餘光掃到鬱聞州的眼神,說“去南苑吃年夜飯了,玩了一會兒剛回來。”
本來她是要開車去了,可喬南說晚上會下雪,讓南苑的保鏢來接送她。
“她不要了?”
一直沉默的鬱聞州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卻無端地讓人生出一種悲涼的感覺。
景榮一時沒聽懂,一頭霧水,但錦瑟卻聽懂了,摸了摸懷裡的小狗,“不是,有點咳嗽,小南說我是呼吸領域的專家,我就帶回來照顧兩天。”
鬱聞州的唇畔似有笑意掠過,“她現在都‘傻’成這樣了,會相信你這個看活人的還能給狗看病?”
景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是誰說除了喬南例外的?
還不照樣毒舌。
錦瑟被逗笑了,“鬱少說得對,我已經很久不給人看病了。”
以前她學醫是為了那個人學的,所以不管再苦再累,她心裡始終有信仰,後來學成,也隻給他看過,再後來他過世了,她所學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這些想法隻在她腦海中過了一秒,“不過是小問題,其實小南一開始還舍不得呢,要不是我軟磨硬泡,實在喜歡這隻狗,她才不讓我帶回來,叫我兩天後給她送回去。”
就在她準備打完招呼就要走了的時候,鬱聞州再次開口——
“給我吧。”
錦瑟愣了一下,景榮也愣了一下。
鬱聞州微微皺眉,在兩人同時的注視下,他淡然地解釋道“我家裡有狗吃的感冒藥。”
錦瑟多少聰明的一個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心尖仿佛被觸動了一下。
誰不是愛而不得呢。
她微微一笑,知道交給鬱聞州不會有半點問題,反而會被照顧得格外好,隻好割愛,答應道“那好,就麻煩鬱少了。”
鬱聞州將茶茶抱在臂彎裡,景榮倒是一句話也沒說。
這種心甘情願的事,他不便多說什麼。
鬱聞州心思玲瓏,又何嘗不知道什麼是飲鴆止渴。
可有些事,會上癮,在暗處悄然滋生,茁壯成長,要拔除,隻能拆筋扒骨,最後也可能落到一個神形俱滅的下場。
鬱聞州說“你和他們說一聲,我就不上去了。”
“要回家了?”景榮問道。
鬱聞州點了點頭,將暖手袋放進大衣口袋裡,然後覆在狗的身上,擋住寒風,“它在發抖。”
景榮的目光頓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不可思議,一語道破“你倒是難得有大發慈悲的一天”
鬱聞州隨意地笑了笑“那也要看對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