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就是回來看一眼,心裡還牽掛著她,這會兒她快醒了。”梁非城淡淡地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明明他才是梁家的當家人,他回了自己的家,反倒像個外人了。
但在場的人心知肚明,是梁非城將自己從這個地方摘出去的,他想和梁公館分清界限。
梁暮珊知道這怪不了他,梁公館欠喬南的太多。
就連喬南懷孕的事,他們還是從彆人的口中得知。
為此,梁老爺子是再無臉麵親自去南苑找梁非城。
“喬南最近身體怎麼樣,胎兒晚上會鬨她嗎?”梁暮珊關切地問道。
對於這個‘姐姐’,梁非城多少還是會給點麵子的,“還行。”
梁老爺子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問喬南懷孕的事,當初他還想硬塞一個女人給梁非城,就因為他認定喬南無法生育。
“沒什麼事,我回房間拿點東西就走了,你們吃吧。”
這句話仿佛在說,我做我的,你們隨意。
看著他上樓的挺拔的背影,梁老爺子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爸,看開一點吧,非城還肯回來看你一眼,該知足了。”梁暮珊安慰道。
但這句話並沒有安慰到老爺子,“他是回來拿東西的。”
“你真是老糊塗了,他能有什麼東西不會派人回來取得,為什麼親自走一趟?他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好了,走吧,吃飯去,彆等一下他下樓還看到你在這,弄得大家尷尬。”
梁老爺子又回頭朝樓上看了一眼,便被梁暮珊攙扶著去了餐廳。
梁非城的確有點東西要拿,不是什麼特彆重要的,叫小九回來取就好。
他拿好東西下樓,客廳裡除了打掃的傭人之外,沒有其他人。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轉身看了一眼屏風後麵往左邊的拐角處那間被他拆掉的雜物間,眸色漸漸幽深。
樊七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頭一緊,想說點什麼安慰梁非城的話,什麼事情已經過去了,什麼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用再放在心上。
可他卻說不出口,甚至能感同身受梁非城內心的痛。
“走吧。”梁非城收回視線。
樊七點了點頭,連忙去開車。
車子沿著護城河離開梁公館,橋麵上的紅燈籠的燭光滅了,在風中搖晃。
就在這時,樊七接到一個電話,是小九打來的,他開了免提。
“三少在你身邊嗎?”小九問道。
因為早上梁非城出門時沒帶手機,他隻好將電話打到樊七手機了。
“什麼事?”梁非城略顯清冷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三少,”小九說道,“鬱聞州來了,他在南苑外麵。”
梁非城微微皺眉,鬱聞州,去南苑?
等到他的車從高架橋行駛而去,他看見穿著一身黑色長羽絨服的鬱聞州站在車旁,手裡抱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他一眼認出來,那是茶茶。
然後他就想到錦瑟給喬南發的消息,說除夕夜被她帶走的茶茶被鬱聞州帶去照顧了。
看這架勢,是還狗來的?
車廂裡,梁非城一笑,低聲意味深長地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