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裡麵,沒有馬麗娟的纏繞,鄭老鱉總算用最後一絲力氣,爬到了岸邊。
他肚皮鼓鼓,裡麵全是剛才喝的河水。
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泡的,他的臉,極為慘白,連巴掌印子,都不太明顯了。
蕭行雲就在邊水邊的乾燥處,手裡拿著長長的棍子,明明可以一下子把他挑上岸,卻沒有任何搭救動作。
他居高臨下,盯著鄭老鱉,不屑地說道“怎麼樣?嗆水的滋味好受嗎?”
鄭老鱉從鼻子裡嗆出一股臟水,睜開小眼睛,帶著一股子戾氣,惡狠狠地盯著蕭行雲“你是誰家的崽子,我都沒印象了,年紀輕輕,手上的功夫可真狠啊,是吳老六教出來的嗎?”
蕭行雲冷冷說道“你說是就是吧。鄭老鱉,我聽村裡人講過你,原名叫鄭老彆,倔勁上來,誰都不服,有一次老鱉咬住了你的手指頭,你硬是一拳一拳,把老鱉砸碎,最後才把手指頭拔出來,從那以後,村裡人才喊你鄭老鱉。”
“你這股狠勁,我挺佩服,但你要狠,就對外人狠,對自己家老婆孩子狠,有毛意思?對自己村裡的老少爺們狠,又有啥意思?你能打,但還有更能打的人,一山還有一山高,黃胡子應該教過你吧。”
鄭老鱉凶狠地盯著蕭行雲,獰笑道“嗬,你特麼的還敢教訓我?你毛長齊了嗎?剛才老子和李禿子打架的時候,真氣耗光了,一時不慎,被你偷襲,才挨了兩下。光明正大的比試,老子不把你的屎打出來,就跟你姓!”
啪。
蕭行雲一棍子抽在他的嘴上,由於鄭老鱉麵朝天,半躺在岸邊,這一棍子,正抽在他的門牙。
噗。
鄭老鱉一口血沫子,混合著肚子裡的汙水,噴了出來,兩顆門牙,白燦燦的,落在岸邊的泥土裡,格外的顯眼。
“彆跟我姓,老子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也沒有你這種不孝子!你要不服,可以隨時找我比試,但如果敢溜到我家裡下黑手……”
說到這裡,蕭行雲蹲在鄭老鱉跟前,揪著他的頭發,一字一句地說道“老子會把你全身的骨頭一塊一塊敲碎,再喊來一群野狗,讓野狗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蕭行雲的聲音很輕,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重若千鈞,砸在鄭老鱉的耳朵裡,把他的耳朵砸得嗡嗡響。
這一回,鄭老鱉終於變了臉色。
他從蕭行雲身上,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殺氣,這是真正沾過血的人,才會形成的可怕氣勢。
他在牢裡的時候,見過一個殺人如麻的重犯,哪怕那個犯人不會武功,他都不敢和對方坐一起吃飯。
現在的蕭行雲,給他的感覺,甚至比那個重犯還可怕。
似乎蕭行雲殺過的人,比那個重犯還多。
不遠處,突然傳來老村長焦急憤怒的聲音“咋回事啊,這到底咋回事?鄭老鱉人呢?剛從牢裡放出來,就在村裡鬨事?現在是法製社會,不能打老婆,不能打村民,要是報警,分分鐘就能把重新抓回去,你信不信?咦,那個白眼狼呢?”
李禿子捂著胸口,指了指河底下,說道“在河底下呢,二寶也在,是二寶把他打老實的。”
“噢,這就好,這就好。”聽到蕭行雲也在,老村長頓時鬆了一口氣。
蕭行雲的能耐,他見識過,可以單挑一頭大野豬,連吳老六都讚不絕口,收拾一個鄭老鱉,應該問題不大。
蕭行雲背對岸上的眾人,拍了拍鄭老鱉的臉,冷冷說道“記清楚我說的話,不然你會後悔的。”
說完,蕭行雲撐起木棒,輕輕一跳,就跳到岸上老村長身邊。
而鄭老鱉,表情變幻不定,一時凶狠,一時恐懼,再加上缺了兩顆大門牙,格外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