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
李非篤定韋堅不可能不知道靈州現在幾乎已經是鐵桶一個,水潑不進。李非之所以配合韋堅,把杜懷安推上刺史之位,就是想看看他下一步又該作何打算。
而杜懷安上任之後,顯得非常低調,沒有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表現,一如往常。對靈州大小官員都表現的客客氣氣,絲毫沒有刺史該有的官架。
杜懷安上任,靈州各項政務便彙集於靈州府,裴高遠不再直接參與,但杜懷遠逢事依然都和裴高遠商議,從不單行獨斷,裴高遠也由此多了些精力,按照李非的吩咐,開始對火器營進行增員擴編。
一日,靈州各部官員堂議過後,杜懷安單獨叫住靈州司馬張靖,說要與他商討靈州內衛巡防事宜,看眾人已經散去,杜懷安遞給張靖一封書信,然後低聲說道:
“這是左相專門交待,說讓我找個機會將此信親自交給你,無奈靈州人多眼雜,一直拖到現在。”
張靖顯得有些遲疑,猶豫了一下方才接過信件,並隨手放入了懷中,然後躬身離去。
與吐蕃一戰,回紇大勝,但於闐還在吐蕃手中。於闐位於大唐和吐蕃交界,是大唐針對吐蕃的第一道防線,也是吐蕃進入北庭的必經之路,若是於闐一直被吐蕃控製,那吐蕃騎兵便可以隨時直入北庭。
馬璘與回紇主將牙突骨商議奪回於闐,卻直接遭到拒絕,且牙突骨戰勝吐蕃之後,在馬璘身前頤指氣使,根本不把這個安西節度使放在眼裡。不光如此,他還放任回紇兵士在龜茲和焉耆周邊大肆劫掠,攪得民不聊生。而馬璘自知難以無力阻止,隻得暫時忍氣吞聲,一封奏章將自己麵臨的情況發向長安。
李非很快就得知了馬璘麵臨的處境,直接寫信給葛勒可汗,讓他約束回紇將領的行為,但卻被葛勒可汗以退兵為要挾直接回絕。與此同時,何魁也托人給李非捎來密信,說葛勒可汗此時已有吞並隴右之意,讓李非不要插手。
李非當然不能坐視不管,直接讓裴高遠派出使者前去葛勒可汗的邊界行營,轉達自己的不滿,並以停止火器供應為威脅想要葛勒可汗答應自己的要求,但葛勒可汗連麵都不見,直接將來使趕出了大營。
這樣的突發狀況,李非此前是沒有想到的,原本以為借助回紇擊敗吐蕃能保住大唐疆土,到如今反而成了引狼入室。
長安得知消息後,也是一籌莫展,回紇此番趁火打劫已經向唐廷表明無懼撕破臉的態度,如果態度繼續強硬,恐怕新的戰火一點即燃。
無奈之下,經過朝議,準備以和親來換取喘息的時機。
肅宗深感屈辱,心中煩悶卻又無處發泄,一夜之間便蒼老了許多。李輔國見狀心中不忍,便向肅宗建言道:
“陛下,如今內外交困,是不是問一下靈州有什麼辦法?”
肅宗一聽,頓時火起,對著李輔國吼道:
“又是李非,我大唐難道離開李非就國將不國了嗎!?”
李輔國沒有退縮,接著說道:
“奴婢看陛下的白發日漸增多,實在於心不忍,所以才出此下策,這也是權宜之計,奴婢看不得聖上”李輔國說到這裡,禁不住掩麵而泣。
肅宗心中愁腸百結,沉默良久方才說道:
“傳朕的旨意,給庶民李非在靈州便宜行事之權,可暫時統領朔方政務。”
李輔國止住啜泣,連忙問道:
“那,可是給他一個什麼頭銜?”
“朔方處置使,讓他解開隴右之困,告訴他,若是能完成使命,既往不咎。”
肅宗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心虛,因為他明白李非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即便是那些反言,也隻是出自李適之之口,實際上和李非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就這樣,李非搖身一變又成了皇權專使。
李非覺得有些滑稽,因為即便他不套上這個名頭,肅宗那裡也知道自己可以在靈州呼風喚雨,現在專門下旨,正說明肅宗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無計可施。
但擺在麵前的局麵並不那麼容易解決,如今回紇氣焰正盛,靈州又需要回紇這個財源,葛勒可汗對於大唐的態度也已經基本明晰,想一下子解決這麼多的矛盾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隴右這麼大一片國土就這麼拱手讓人。
李非找來裴高遠商議,裴高遠聽完李非的分析,直接一拍大腿說道:
“回紇可以搶咱們,那咱們為何不能去搶他們!?反正離得這麼近,我們豈能受他威脅!把他們的牛羊搶回來,咱們連火槍都不用給他們!”
裴高遠的無心之語,倒是讓李飛的心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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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輩子
上次和趙天偉的談話,李飛還言猶在耳,說國內的芯片製造被國外卡了脖子,研發光量子芯片困難重重,這才過了過久,李飛再聽,已經是另外一番天地。
這急劇的變化,內在的驅動力或許就是來自於一千多年前火槍的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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