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夏聞言,突然轉過身,手機屏幕幾乎貼在丹尼斯臉上,把他那張五官立體的臉,照的有點嚇人。
“撐死?”他嗤笑一聲,“你會一直在裡麵轉圈,你的意識告訴你,你一直在走直線,所以你不會覺得頭暈,就那樣一直轉,一直轉,就算出口就在眼前,你也不會看得見,直到自己把自己渴死,餓死”
“沒沒有那麼嚴重吧?”丹尼斯訕笑著,退了兩步距離。
“不要小看‘牢’,”鄒夏臉色嚴肅,“有人說,牢裡麵蘊含了人類已知和未知的所有知識,所以在古時,能布置‘牢’的人,通常都是先知般的角色!”
他曾經認識過幾位能布置‘牢’的人。
那些人給他的感覺,就宛如上帝一般,用最普通的東西,就算隻是一把石子,都能把人在特定範圍裡困死。
而他們就站在‘牢’外麵,看著‘牢’裡的人,四處打轉,不停碰壁,心理崩潰,最終變成瘋子傻子,活活在‘牢’裡餓死渴死
不過,這些人也是有著天敵的。
這世界上,有個職業是‘走索人’,也就是人們常說‘走鋼絲’的。
這些人通常在高空中,踩著細細的鋼絲繩,能走幾百米。
天賦特彆高的人,還能蒙著眼睛。
不過,誰都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種蒙眼睛的,多半在馬戲團裡常見,他們不會走得很高。
不過這也說明,世界上確實有類人,在經過訓練後,即使蒙住眼睛,也能走出一條筆直的路。
這種人,即使被困在‘牢’裡,隻要閉著眼睛,跟著直覺往前走,就能無視周圍的環境,通過直線,走出‘牢’的布置範圍。
隻不過,很顯然,鄒夏這行人裡,並沒有這種經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
否則,他們現在就不會還困在這其中。
“找到了!”鄒夏在牆上摸索了很久,手掌高舉頭頂,摸到一副畫,一副肉眼看不見,釘在牆上的畫。
嘗試了幾下,發現拿不下來。
他就狠狠一拳砸在畫上,隨著玻璃破裂的聲音,眾人隻感覺,自己腦海裡,仿佛有什麼東西,終於打通了一樣。
眼前仿佛有什麼東西晃了晃。
然後他們就看見,自己正死死的帖在一麵牆上,這麵牆,是走廊儘頭的那麵。
玻璃碴從上麵掉下,砸在了幾人頭上。
杜門下意識往後躲,目光觸到地麵,身體卻沒有動彈。
他不動聲色,
輕踩了鄒夏一腳。
鄒夏皺眉,下意識看向腳尖,視線的餘光,能越過杜門的左腿和自己的右腿,看到後麵。
沒有狗血的看見什麼多餘的影子。
畢竟周圍的環境已經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沒有足夠的光照,哪裡來的什麼影子。
但是剛剛自己的腳被踩,下意識往後退了小半步,
這小半步帶著乒乓的聲響,仿佛什麼東西被自己碰倒了一樣。
仔細觀察後,鄒夏渾身汗毛直豎。
是燈,
老太太手裡提著的煤油燈!
而碰倒的煤油燈裡,傳出了異常濃烈的,屍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