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屋裡傳出聲音,蒼老,緩慢,甚至有點僵。
那是老太太的聲音。
不論是丹尼斯還是杜門,都差點嚇的跳起來,就走廊上那樣(全是血),這屋裡怎麼可能還有人活著。
他們可還沒忘呢,這樓上,能開口說人話的,不止老太太,那隻貓臉老太太也能做到這點。
看見前者就已經夠嚇人了,萬一,推開門看見個長著貓臉的僵屍
啊這
丹尼斯為推門伸出的手,頓時就收了回來,訕訕的往後麵退了兩步,躲到了鄒夏後麵。
鄒夏倒是沒多少顧慮,人這種東西,活的死的飄著的,他見過很多,很多很多,在玩家麵前,他喜歡把自己裝的像沒經曆過什麼世麵的小白兔,這樣那些玩家,多半會拉攏自己,以炮灰型角色,帶著自己一起玩。
或與玩家,或與角色鬥智鬥勇,
鄒夏不喜歡‘聽話’,他很喜歡在那些萬全的計劃裡,悄咪咪破壞掉一環,然後看著他們走進絕境,當失敗都不知道失敗在哪的時候,他們通常會露出那種苦澀,不明所以,甚至哭一樣的笑容。
通常那就是鄒夏最有成就感,心裡最愉悅的時刻。
可惜,這回是單人模式,他沒有坑自己的習慣,而上回的多人模式,都是小白玩家,沒有什麼必要坑。
他老實,那些人還剛開局就把自己坑死大半呢。
他要不老實,唯一幸存的那名叫楊可的女玩家,要不長得賞心悅目點,而且還不嬌滴滴的,還聽從使喚說不定他真得把所有玩家坑死,自己當單人模式來玩。
推開門,
裡麵亮著盞煤油燈,燈放桌上,老太太坐在正對門口的位置,抬起頭,平靜的看著鄒夏幾人從外麵走進來。
丹尼斯看了看裡麵亮著的煤油燈,又看了看走廊上的一片暗黑,臉上做出思考狀,仿佛有什麼東西還沒有想清楚。
杜門還是沉默,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緊跟在鄒夏身側。
“老太太,人,我帶來了!”鄒夏裝作沒有任何異常的樣子,把背上的珍妮放在凳子上,然後自己也拉開旁邊的凳子入座。
“你們先坐,我把準備的東西拿來!”老太太站起身,端著煤油燈,轉身往外走。
“老太太,下麵白事店的店主呢?我家裡長輩人過幾天得燒紙,我想走的時候帶點回去!”杜門大聲道。
然而老太太卻仿佛什麼都沒聽見,邁著僵硬的步子,走了出去。
順手還帶上了門。
這時,丹尼斯臉色發白,偷偷拍了拍鄒夏,有些緊張的道“我好像知道哪裡問題不對了”
“這裡麵點著煤油燈,外麵卻漆黑一片,窗戶總不可能半點燈光透不出去吧?”
“還有外麵走廊上”
“你還記得多出的那兩行腳印嗎?你說你和杜門鞋碼都超過42碼,我自己的鞋碼也超過40碼,那兩行腳印不可能是我們3人踩出來的!”
“我剛想起來,珍妮的鞋碼是35碼上下!”
“她上個月,讓我在網上匿名幫她買雙名牌鞋,當時給我報的鞋碼,正好就是35碼!”
鄒夏不可置信的看著丹尼斯,
他迅速彎下腰,抬起珍妮腳上的鞋子。
鞋底上,
暗紅色,
是血,
丹尼斯是對的,
剛剛在走廊上,珍妮從自己背上下來過,但是自己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