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處可見拿著各種兵器的江湖人士,和不時巡邏而過的官兵。可見大隋秘寶的問世,給吳越國的掌權者帶來莫大的壓力和契機。重重重壓之下,揚州刺史呂小布,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
兩人各懷心事,一時間竟是無話可說。與人聲鼎沸,川流不息的揚州城鬨市有格格不入之感。
也許是累了,南宮羽筎帶著李夢欣走進一家名為清幽小築的茶樓,上了二樓,尋了一間靠窗的雅座,叫上一壺雨前龍井和兩三碟點心。
“母親…春秋他!”也許是壓抑在心中太久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李夢欣猶豫良久,欲言又止。
南宮羽筎被李夢欣提及此時心中最大的隱憂,隻感覺心咯噔一下,一時間,亦是無法回答李夢欣的問題。看著杯中上下翻騰逐漸舒展開來的片片綠葉,陷入沉思。
李夢欣雖心裡向貓抓一樣難耐,卻也不好開口打斷她的思緒。
半晌!南宮羽茹一聲長歎,緩緩說道“秋兒所中之毒,父親亦是無從下手,便以子午離魂針配合子午鎮魂針法將之生機鎮封,保其生機不絕。每日子時和午時便要向離魂針灌注先天元氣,以保生機不絕。”
“先天元氣…”李夢欣麵色微變。
南宮羽筎點點頭,滿臉無奈“不錯!便是先天元氣,每日兩次所灌注的先天元氣,以父親的功力,亦需修煉半月光景。”
“都是我不好!外公是對的,是我害了春秋,害得外公虛耗功力。”李夢欣雙眸含淚,自責不已。
南宮羽筎苦笑連連,輕聲歎息道“此事與你無關,秋兒這孩子,認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就如他父親。”
南宮羽筎陷入久遠的回憶。
“當初紫荊與我同回星辰島見父親之時,父親竟告訴紫荊,想見識南宮世家舉世無雙的鑄造之術,並找來天外隕鐵,大地磁母,玄冰玉髓,赤炎玉髓這種不相容之物,要紫荊鍛造!紫荊最後以生命,鍛造出秋水,無痕一對佩劍!”南宮羽茹說完,已是淚流滿麵。
李夢欣滿臉震驚,輕輕的來到南宮羽筎身旁,掏出錦帕,想要遞給她,卻見錦帕上先前沾染的血跡,遞也不是,收也不是。
“傻丫頭!”南宮羽茹輕輕拿過錦帕,拭去淚水,捏了捏李夢欣的瓊鼻,莞爾一笑。
站起身,南宮羽筎拭去李夢欣眼角的淚水,滿臉疼惜。
“走吧!我們回去吧!”南宮羽筎柔聲道。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段時間諸葛無為除了給諸葛春秋身上子午離魂針注入先天元氣,便閉門不出。李夢欣和南宮羽筎每天都會靜靜地陪伴他一段時間。
第四天天還未亮,南宮羽茹便拉著李夢欣一起來到揚州港。據海鳥傳書回來的信息,華老接到消息後,便動身出島。根據行程,今日清晨,便要到達揚州。
兩人站在揚州港邊,眺望著遠方的海鳥,真可謂是望眼欲穿。
等待是時間是焦急的,漫長的。
天漸漸放亮,初秋的海風吹著頗為濕冷。
看著海平麵上緩緩升起的太陽,初出的太陽讓人充滿希望,此刻,南宮羽筎和李夢欣卻毫無心思欣賞這景象。
太陽已經緩緩升起了大半,驀然,在太陽輪廓眾,隱隱約約出現一個黑點,讓李夢欣喜出望外。
“來了!終於來了!母親,那,是不是!是不是!”李夢欣喜笑顏開,激動萬分。
南宮羽茹亦是放下心來,看著在那歡呼雀躍的李夢欣,忍不住調笑道“這麼遠!我都不知是星辰閣的海船!你從何而知?”
李夢欣聞言,那股高興勁一下子沒有了,悶悶的來到南宮羽筎身旁,扯著她的右手,滿臉期待的看著她。
“母親!真不能確定是星辰閣的海船麼?”
“不能!”南宮羽筎語氣平淡。
李夢欣頓時急上眉梢。
“那可怎麼辦呀!真是愁死人了!”
南宮羽筎無奈的搖搖頭,莞爾一笑道“不過!這個時間段出現的海船,多半是星辰島來的。這個季節,遠地方的海船出不了海,正是海上風暴肆虐的季節,也唯有離海岸較近且精通天機一道的星辰閣敢出航。”
“真的?”李夢欣聞言,將信將疑。
“當真!不過亦不排除一些不怕死的貿然出海之徒。”南宮羽筎模棱兩可的回答。
李夢欣唯有靜靜地看著遠方那個黑點,若不是實力地位,她真想踏浪而行,好早些知曉,那艘破浪而來的海船,是否便是承載著她全部希望那一艘。
俗語雲“望山跑死馬!”遠遠見著這海船,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
一個時辰之後,終是可以遠遠見著海船上迎風招展的星辰閣旗幟,李夢欣潸然淚下,終於等來了,春秋有救了。
“小茹兒,這麼多年也不見你回島看我,枉老夫還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船未靠岸,就見一鶴發童顏,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躍下海船,乘風踏浪而來,如履平地。
此等輕功,放眼江湖,亦是絕頂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