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媽媽生存指導!
李麗薩知道調查開始了,於是說“請問。”
奧利維亞說“你可以先說說你自己嗎?”
李麗薩把自己的履曆說了一下。奧利維亞根據李麗薩的履曆,詳細的詢問了一些問題。
然後,奧利維亞說“你可以詳細的介紹下你是如何與你丈夫認識的?什麼時候結婚的?婚後又發生了什麼?到底為什麼而離婚的?”
李麗薩從第一次遇見保羅說起,一直說到最近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都一一述說了。李麗薩還把保羅強迫自己簽的那些合同都拿給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仔細看過,問了些問題,拍照留檔了。
奧利維亞說“你可以再談談你父母嗎?你父母在你小時候是如何照顧你的?你目睹你父母是如何照顧李拉拉的?”
李麗薩重點談了下自己小時候和父母的情況,以及父母照顧李拉拉的情況。
最後,李麗薩總結道“我很放心我父母照顧李拉拉。他們知道李拉拉需要什麼,都可以滿足。我不放心保羅照顧李拉拉。保羅根本不知道李拉拉需要什麼。保羅隻是想著他自己,隻是讓李拉拉滿足自己的需要。”
奧利維亞問“你對於保羅照顧李拉拉有什麼顧慮嗎?”
李麗薩說“有。我懷疑保羅有某種精神疾病。保羅沒有常人擁有的一些常識。而且保羅根本無法為彆人考慮。
比如說,李拉拉剛抵達美國的時候,保羅立刻就把李拉拉接過去,都沒有給李拉拉一點的適應時間。
還有,我和李拉拉都是中國人,中國是我們的故國。而保羅在美國有親戚有朋友,但是他卻限製我和李拉拉到中國探親。
雖然保羅有探視權和父親的權利,但是我認為保羅把他的探視權和父親的權利淩駕於李拉拉的需求之上。
同樣在婚姻裡,保羅忽略我做為妻子的需求,把他作為丈夫的權利淩駕於我做為妻子的需求上。
我不認為保羅和李拉拉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保羅可以看到李拉拉的需求,並且會滿足李拉拉的需求。我更顧慮的是保羅會利用他是一個成年人和父親的身份,對李拉拉,一個不能保護自己的未成年人,進行霸淩,欺負和虐待,尤其是精神虐待。”
李麗薩說的時候,奧利維亞在手提電腦上飛快的打字,把李麗薩的話語記錄下來。
奧利維亞說“你父母和保羅在郵件裡達成協議,支持保羅擁有李拉拉的全部監護權。顯然這是你父母深思熟慮的結果。你是如何看待你父母的決定?你知道你父母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你父母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是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你知道你父母為什麼要繞過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李麗薩沉默了。這是個非常難回答的問題。
李麗薩的嘴張開,又合上,又張開,又合上。
奧利維亞很耐心的等待著。
李麗薩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她想起傑克律師的告誡誠實的回答調查員提出的所有的問題。
李麗薩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在奧利維亞期待的目光下,開口作答。
李麗薩說“如同我一開始和你說的那樣,當保羅在中國的時候,他表現的非常好,具有迷惑性。這是我為什麼和保羅結婚的原因。那個時候,我以為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我父母並沒有到美國來生活,所以我父母並沒有看到保羅在美國的這一麵。我父母對保羅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他在中國表現良好的時候。
而不論我的年齡有多大,在我父母的心中,永遠都是小孩子。
小孩子,因為年齡幼小,沒有積累一定的社會經驗,在做出對自己人生重大決定的時候,往往考慮不到嚴重的後果,而容易草率的做出錯誤的決定。所以小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需要成人的監督,管教,有時甚至是乾涉,以確保小孩子未來的發展方向是符合社會對一個負責任的成年人的預期的。
我父母是撫養我長大的。所以在我父母的心中,我永遠都是他們的小孩子。
他們忽略了我已經成長為一個能為自己負責任的成年人的事實。他們並沒有跟著我成長而成長。他們還認為我是一個不能為自己未來負責任的小孩子。
所以他們認為,做為我的父母,愛我的方式,就是他們需要繼續監督我的言行,以確保我的言行舉止和他們的預期完全一致。
如果我的言行舉止和他們的預期不一致,他們會采取嚴格管教的措施來糾正我的言行舉止,以期達到他們預期的效果。
如果遇到我和他們觀點不一致的時候,尤其是做決定的時候,他們會依據他們自己的經驗,完全忽略掉我的經驗,因為我的經驗在他們的眼裡都是不可信和不成熟的,並且采取強硬的乾涉手段來介入到我的事情中,為我做決定,讓事情未來的走向完全符合他們的預期,而不是我的預期。
最重要的是,在他們的心目中,我並不是李拉拉的媽媽,我和李拉拉處於同樣的地位,都是不成熟的孩子。
所以在他們的心目中,孩子是不能照顧孩子的。
他們並沒有撫養保羅。
當他們認識保羅的時候,保羅就是以一個成熟的成年人的身份和他們交往。更何況,保羅的年齡和他們相差不大。所以在我父母的心中,合適的照顧李拉拉的成年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保羅。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承認,我父母的這種對待我的觀點和態度是不正確的。
但是這在中國,卻是常態。
和我一樣大的同齡人,很多人都對父母對於自己的不合時宜的乾涉和自作主張相抵觸。
父母這一輩是無法改變的。
能改變的隻能是我自己。
所以我自己的事情,對父母三緘其口,這樣父母就沒有辦法進行乾涉。
但是我父母因為愛我,他們的責任感促使他們必須要乾涉我的事情,因為這是他們熟悉的唯一表達愛意的方式。
所以當保羅和他們聯係的時候,他們願意繞過我,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完全相信保羅的一麵之詞,和保羅達成協議。
不知道我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