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月瞥了她一眼,沉默地將飯盒撿起來。
粥灑了隻能再回去拿了,還好她多煮了一些在電飯煲裡麵。
林霜月看了看時間,還隻有四點鐘,她提起飯盒不再耽擱,騎著電瓶車走了。
曹雅琴望著她風一樣的背影,輕蔑地哼了一聲“不識好歹的窮酸貨,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保姆。”
趁著林霜月回家盛粥的空隙,曹雅琴在就近的商店買了一個保溫飯盒,她將圍巾微微拉高,遮住一點口鼻,然後大搖大擺地走進接待大廳,一個麵生的護士詢問道“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曹雅琴早就發現接待大廳的護士換得特彆勤,所以她壓根不怕護士認識她。
“我是送飯的,不用預約。”
護士微笑道“請問您叫什麼名字呢。”
“林霜月。”
“請稍等。”護士核對了一下信息,隨即刷卡將電梯門打開。
“我怎麼這麼聰明呢。”她洋洋自得的拉開病房大門。
霍老夫人聽見聲音,睜開眼睛,這個時間點,該是新媳婦來送飯了。
當她扭頭轉向房門口,目光凝滯了片刻。
“媽,看見我很意外吧。”
曹雅琴哂笑道“聽說你要死了,我特意來看看。”
霍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緩緩地將眼睛閉上。
曹雅琴見她閉上眼睛,嗤笑一聲,“怎麼,不願意見我?”
“你不願意見我,我也沒多願意見你。”曹雅琴雙手抱在胸前,高昂地說“你還記得我生佳佳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提起往事,霍老夫人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我告訴你,如果你把股份給霍霆深,就彆怪我不給霍少雄麵子!”
霍老夫人唰地一下睜開眼睛,乾涸的眼珠死死地盯著她。
“不管怎麼樣,佳佳都是你的孫女,我已經不是霍家的人了,但是佳佳身上總歸流的是霍家的血脈。”
曹雅琴精致的麵容上泛著一絲狠厲,“遺囑的事情,我勸你考慮清楚。”
霍老夫人的手死死地捏著被單,整個身體緊繃得像一塊木板,一雙缺少生機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曹雅琴。
曹雅琴無懼地迎上她的目光,“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在恨我?”
她似乎聽見了笑話一般,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張富態的臉在這肆虐的笑容裡變得陰沉。
“你不該恨我,你該恨你兒子,恨你自己!”
說完之後,她不去看老太太的臉色,轉身將房門重重關上,徑直離開了十樓。
隨著“啪”地一聲後,霍老夫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被子下的胸膛起伏不定,手指上連接的儀器也開始發出“滴”的尖鳴聲。
等林霜月到療養院時,一個護士將她攔在門口,“抱歉,老夫人正在搶救,家屬不能進去!”
林霜月一聽這麼嚴重,趕緊給霍少雄打了一個電話,霍少雄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
過了十幾分鐘,霍少雄到達十樓,著急地問“媽怎麼樣?”
林霜月坐在長椅上,見他來了,連忙起身,“還不知道。”
霍少雄聽後,焦急地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
又過了半小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霍少雄和林霜月蜂擁而至,“醫生,我媽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淡然,“患者暫時脫離了危險,需要再觀察一會,記住,千萬不能再讓患者受刺激了。”
受刺激霍少雄的眸色沉了沉。
“謝謝醫生。”林霜月長舒一口氣,“還好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