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建國笑道“所以,得加籌碼。”
林霜月得知霍老夫人過世的噩耗時,老夫人已經入土為安了。
霍少雄之所以沒有及時告訴她,第一是顧及自己隱藏的身份,第二是顧及她懷著身子。
老人說,懷著身子的女人,不能參加葬禮,不能去寺廟也不能去墳地。
葬禮是凶事,凶衝喜,換做以前,霍少雄對這種迷信嗤之以鼻,而現在,他是一點點險都不敢冒,唯恐傷及林霜月肚子裡的孩子。
林霜月聞言後,心中大撼,有些怔惶地說“我要去祭拜祭拜她。”
霍少雄直接拒絕“不急於這一時,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你帶著孩子去,她老人家在泉下有知,會更開心。”
麵對霍少雄強勢的態度,林霜月溫順地點了點頭,過後,握住他一雙並不怎麼好看的手。
這不是一雙握筆的手,手掌寬大粗獷,摸上去卻意外的溫暖。
“少雄,彆傷心,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寶寶。”
聞言,霍少雄哀慟的眼,滾滾落下一粒又一粒的淚珠。
大滴,大滴的淚水滴在林霜月的手背上,這讓她想起了林母過世的那個晚上。
她一個人守在殯儀館,枯坐了一夜,當時,她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傷心,她以為是自己年齡大了心腸硬了,又以為是自己即將到不惑之年,對於母親的過世能平靜地接受,人終有一死,再傷心也是惘然。
後來,她回到家裡,整理母親的遺物,房間裡,有關母親的身影一點點的在眼前消失,驀地,心如刀絞,眼淚像大雨似的瓢潑而下。
想到這裡,林霜月的眼睛也不禁濕潤了起來。
古人雲,養兒方知父母恩,為什麼,到了中年,她的身子骨都埋了半截黃土,這個時候,她才悲涼地發現,她從未被自己的母親愛過。
她養大了自己的女兒才越發清醒地認知到這個殘酷的事實。
如果母親愛她,怎麼會克扣彩禮,不給陪嫁,如果母親愛她,怎麼會在她被家暴時,轉手將她送回夫家,如果母親愛她,為什麼遺言卻是替母親照顧好勝強?
悲傷的眼慢慢的變得堅毅,眼底的淚流了又乾,乾了又流。
她忽然想起她在短視頻裡看見的一句話。
女人是沒有家的,融不進的夫家,回不去的娘家。
止了止淚,林霜月下定決心道“少雄,我們儘快去新西蘭吧!”
先前對於去新西蘭的事情,林霜月一直不怎麼積極,現在聽她主動提出,霍少雄抹了抹淚,悶聲道“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我們就去。”
不知道為什麼,林霜月的心裡突然縈繞著一股極其不安的情緒,她緊握著霍少雄的手,愁眉微展“我,我的心裡有點不踏實,我們儘快去新西蘭吧。”
霍少雄將心情平複下來,反手包裹住她柔軟的手背,鄭重道“好,三天,三天後我們就出發新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