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飛起一腳將身旁的恭桶踢了出去,砸在壯漢的頭上。
壯漢哀嚎一聲,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身旁的人怒罵“是誰多管閒事?”
抬頭就見到兩丈外站著一個身穿紫袍的人,目露凶光的看著他們。
幾個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放眼整個平州,除了秦逸誰敢穿紫袍。
頓時都在地上磕頭求饒
“大人饒命,小人不知大人駕到,冒犯了您。”
“小人們隻是跟他開個玩笑,我們沒有惡意的。”
“玩笑?好啊,本官也同你們開開玩笑。
你們把衣服都脫光,隻許穿一條內褲,繞著全城跑一圈。
齊縣令,命人看著他們,有半路逃跑的,就讓他每天都繞著縣城跑!”
齊瑞走過來,看著幾人說道“不脫等甚呢?要本官伺候你們更衣啊?”
幾個人欲哭無淚,隻得脫光了衣服。四月的風還是有些涼,他們哆哆嗦嗦的跟著齊瑞走了。
秦逸站在原處沒有動,對亂發遮麵的男子說道“站起來。”
男子垂著頭似乎特彆不想秦逸看見他的臉,裹緊了衣裳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秦逸轉過身背對著男子說
“彆人看不起你,但你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你雖然身體殘缺但這不是你的錯,他們是道德上有殘缺,他們才應該抬不起頭來。
以後再有人欺負你,記得打回去。拳頭不行就用腳,手腳都不行就用牙齒,隻有讓他們占不到便宜,才不敢招惹你。”
男子的眼淚默默的流淌下來,他望著秦逸的背影,捂住了自己就要哭出聲音的嘴巴。
正午的陽光照在秦逸的身上,像為他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對於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來說,這便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了神明。
秦逸走出學校,看著王宮後麵的空地,覺得此處可以種植一片果園。從袖中掏出地圖,將這個區域圈了起來。
回到府衙同麗質說了保潔公司的事,麗質也覺得這個主意甚好,又提出可以開一家分店,把他們招進酒樓一部分,而且打著秦逸的招牌也無人敢欺淩他們。
事情都安排了下去,秦逸便放心的去了遼州視察。
所到之處百姓皆夾道歡迎,但是一出了平州的地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就像從理想國回到了現實。
鮮少有百姓同他們說話,有的老人在地裡務農,看著官兵的車馬從身邊經過,他們就那樣無聲的注視著眼裡滿是不甘和怨恨。
死去的士兵留下了許多孤兒寡母,而他們多是遼州人士,仇恨已經種在他們心中難以拔除。
遼州作為上次戰役的主戰場一應建築損壞嚴重,許多城樓上還有灼燒的痕跡。
大片樹林被砍倒,都做了箭矢盾牌,生態環境還需要好些年才能恢複。
山是光禿禿的,人心是渙散的,城裡城外滿目瘡痍。
秦逸在文書上看到這些報告,和親眼所見帶來的衝擊還是不一樣,遼州就像落後了平十年的光景。
在遼州百姓的心中並有一日拿自己當成唐國人,平州又因為過於親唐被他們唾罵,私底下稱為叛洲。
百姓對唐軍的抵觸使秦逸大感意外,這像極了他們之前憎恨高句麗的腐朽統治,這背後一定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