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可以寫出,學術之事絕不可作假。你若要我做欺世盜名之時事,此刻我便離開。”
“彆,千萬彆,當我沒說。”
秦逸有些慚愧,這李淳風每句話都像在諷刺自己,冒名頂替,欺世盜名,真是有點老臉沒處安放。
袁天罡瞧著秦逸說道
“秦大人你眉宇間有些許愁雲,今日怕是有瑣事纏身,你且速速回去吧。
我們二人既然答應了你,便會儘力做到此事,隻是這一切還要看天意啊,不可強求。”
“愁雲?”秦逸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一般不是都說印堂發黑?啊,呸呸呸……
不過他也確實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便隻好說
“那就有勞二位了,此書確實太過重要,我先行一步離開,過幾日再來。”
秦逸離開了道觀回長安,行至城樓前他掀開窗簾望了一眼天空,這邊的天也是烏漆嘛黑。
這天氣正像他此刻的心情,愁雲密布。
隻是他的馬車剛駛過城樓的時候,外麵像黑屋子裡突然點了燈,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在車廂內也明顯感覺到了那強烈的日光。
掀開車窗的一角,炙熱又明亮的陽光一瞬間射進來,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適應了片刻他瞧著外麵,心裡也頓時敞亮了起來。
打發了馬車,秦逸從公主府的偏院翻牆而入。
他現在總是懷疑有人在監視自己,說不定就是武妃的眼線。
這個女人可太不一般了,從古至今就這一位女帝,再小心也不為過。
長春宮內,武媚娘收到線報,說秦逸這幾日都沒出公主府半步。
武媚娘燒掉那張傳遞情報的細小紙條,她覺得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也許秦逸並沒有把那日的事放在心上,也許是不把她視作威脅。
畢竟她隻是個小小的妃子,在這後宮之中,默默無聞了十幾年才有了今天。
這些年秦逸做的事情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她常想若是自己處在那個位置,會當如何。
沒有人能比秦逸做的更好了,如果他能相助自己該有多好,那後位便是唾手可得。
她打開窗子,輕輕晃動衣袖,讓那一絲燃燒過的氣息飄散出去。
宮人來報“娘娘,陛下下了朝要來您這裡用膳。室外寒冷,娘娘還是不要在窗前久站才是。”
武媚娘關上窗笑道
“多謝內侍官提醒。”
說著她看了一眼貼身的宮女,宮女塞給內侍官一袋碎銀子做打賞。
媚娘坐在鏡子前,瞧著自己的發髻和妝容
“這個半翻髻以後不要梳了,這是前皇後喜歡的發髻。給本宮梳一個鳳頂髻,用上次陛下賞賜的白玉梳。”
“娘娘國色天香,梳什麼都好看。”
宮女為她梳妝,散開黑如瀑布一樣的秀發,散發出陣陣花香。
每一絲秀發都是用蓮花油細細塗抹,熏蒸過再清洗的,陛下最喜歡聞著這個味道入睡。
宮女卻為她鳴不平道
“陛下哪天不來我們長春宮用膳啊,娘娘每次都給打賞,一個小太監罷了,您何必對他們這麼客氣。”
媚娘從鏡子中看向宮女的臉說
“禦前伺候的人,你一個也不能怠慢了,打賞了也許不會幫你,不打賞了卻要想著法子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