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求求您了,我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去那遙遠的府城呀!
我好想回半坡村啊。那裡不僅有咱爺咱奶,還有幾位叔叔呢。
咱們一家可以去村子裡生活得好好的,乾嘛非得大老遠地跑去府城啊?”
此時的杜瀟菱緊緊拽住母親的衣角,滿臉都是倔強與哀求之色,一雙大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仿佛隻要母親不同意她留下,那些淚珠兒便會如決堤之水般滾落下來。
麵對女兒如此強烈的抵觸情緒,馬氏頓時火冒三丈:
“你這不知好歹的死丫頭片子,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不跟著老娘走,你想跟誰走,真的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哼!姥爺姥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如今花重金帶著你逃命,你倒好,居然還滿心不情願起來了!
我告訴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趕緊給我乖乖地上船,否則休怪老娘對你不客氣!
你爹和你哥哥可都早早就在府城等著咱們團聚呢,咱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你這沒良心的小妮子怎麼就鬼迷心竅了,整天心心念念要回那窮鄉僻壤的破地方作甚?”
說著,馬氏不由分說地伸手去拉杜瀟菱,試圖強行將她拖到船上。
然而,瀟菱此刻卻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願前往府城。
隻見她死死抓住岸邊的一棵大樹,雙腳如同生了根一般牢牢釘在原地,任馬氏如何拖拽、責罵,她就是半步不肯挪動。
嘴裡依舊不停地念叨著:
“娘,不管您怎麼說,我反正就是不想去府城。
我不在乎你們在府城能過上怎樣的好日子,我隻想要留在鄉下,那裡才是我的家……”
母女倆就這樣一個拚命拉,一個死命掙,僵持在了原地。
“死丫頭,你到底想要乾什麼呀!咱們可都是一家人呐,我們能虧待了你不成?
趕快鬆開手吧,這船馬上就要開走啦,如果因為你耽誤了行程,等會兒爺爺知道了,肯定會狠狠地責罵我們的!”
小馬氏一邊大聲嚷嚷著,一邊使出渾身力氣試圖幫著馬氏一起拖拽瀟菱。
隻見那馬氏緊緊地拽住瀟菱的胳膊,拚命往後拉,但任憑她如何用力,對方就是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小馬氏隻得走上前去掰小姑子的手。
“嗚嗚嗚……娘啊,您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但是您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那晚你和嫂子究竟說了什麼?女兒我也是您親生的孩子啊,您為什麼非要這麼狠心地帶我走不可呢?”
瀟菱滿臉淚痕,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隻能任由馬氏和小馬氏二人將自己一點點地往船上拖去。
原來,就在幾天前的一個深夜,瀟菱無意間聽到了母親與大嫂在房間裡的談話。
她們提到哥哥在府城那邊又給她另外安排了一門親事。
而這場婚事背後隱藏著的真正目的竟然是想用她來換取哥哥未來的科舉之路能夠一帆風順。
得知這個消息後的瀟菱猶如五雷轟頂,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所以當今天看到家人要強行帶自己離開時,她才會如此不顧一切地掙紮反抗。
“哎呀呀!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妮子啊!
平日裡讓你多讀點書、學學女紅,你倒好,竟不學好,學起那等下作之事來
——跑去聽人家牆根兒!你可知道這有多丟人現眼嗎?
哼!你給老娘我好好聽著,你可是從老娘我的肚子裡掉出來的一塊兒肉哇!
不管怎樣,你都得乖乖地聽老娘的話才行!還有你那個哥哥,為了你這樁婚事,整日裡東奔西走,操心費力的,容易嘛他!
你這沒心肝的東西,非但不知道感恩戴德,還敢跟我們當爹娘的唱反調?
難不成真想氣死我們不成?快快跟我上船,要是再這麼哭哭啼啼、磨磨蹭蹭的,就休要怪老娘對你不客氣啦!”
隻見馬氏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邊嘴裡不停地訓斥著自家閨女,一邊伸出雙手使出渾身力氣,拚命將瀟菱往船上拖拽。
而瀟菱呢,則是滿臉委屈,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停滾落,她緊緊抓住岸邊的一根木樁不肯鬆手,嘴裡還小聲嘟囔著:
“娘……我不要……”然而,她終究拗不過兩個人的力氣,被硬生生地拖上了船。
“嬸子,你帶瀟菱妹子要去哪裡?為何妹子哭的那般傷心啊?”
恰在此刻,隻見一名身材矯健、麵龐清秀的青年後生如疾風般飛奔而來。
此人身著一襲青色長衫,衣角隨風飄動,顯得格外瀟灑。
原來,這位青年本是帶領著杜家鋪子的夥計們正有序地撤離此地,並準備登上船隻離開。
然而,正當他們匆忙前行之際,一陣女子的哭鬨聲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那哭聲淒婉哀怨,仿佛飽含著無儘的委屈與痛苦。
青年心中一緊,隱隱約約間,他覺得這哭聲有些熟悉,仔細聆聽之下,竟發現似乎是自家堂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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