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呐,等到事成之後,咱們在漕運司可就立下大功啦!
有大人您帶領著我們這班兄弟,將來必定能夠飛黃騰達、平步青雲呐!
想當初,您吩咐我派人去盯著溝子塢那些水匪的時候,我還傻乎乎地以為您是打算直接出兵剿滅他們呢。
直到現在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您是故意利用他們偷襲白水鎮這件事情作為由頭,好趁機將白水鎮給拿下呀!”
站在一旁的歐千總聽到這裡,猛地一拍自己的腦門,臉上露出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口中喃喃自語道:
“哎呀呀,我怎麼這麼笨呢?竟然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大人您的深意啊!
怪不得這段時間以來,您一直讓我派遣眼線緊緊盯住那幾夥山匪的一舉一動。
原來漕運司幾位大人老早之前就已經對白水河這條黃金航線的各個要害之地虎視眈眈了。
如今看來,地方勢力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被迫接受漕運司不斷擴張的這個既定事實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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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縣丞端坐在韋修平那匹高大威猛的戰馬上,他微微低著頭,一言不發,但心中卻如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靜。
對於漕運司那些令人不齒的行徑,他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然而,麵對如此強大的勢力,他感到深深的無奈與無力。
誰能料到,漕運司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地利用地方上的叛亂作為籌碼,隻為給自己的小團體牟取私利。
這些人全然不顧當地百姓的死活,眼中隻有權力、財富和地位。
田縣丞長歎一口氣,心想就算最終叛軍被剿滅,各方勢力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必然還會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爭鬥不休。
可憐的永泰朝百姓,何時才能迎來真正和平穩定的生活呢?
此時,一旁的韋修平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和不滿,急切地問道:
“老大人,難道我們真的要聽從他們的命令嗎?讓全鎮百姓都留下來挖掘戰壕、修築堡壘?
咱們白水鎮明明隸屬於豐水縣管轄,漕運司哪來的權力這樣指使地方呢?”
韋修平越說越激動,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原本受大爺之托,協助縣丞大人率領鎮上的百姓安全撤離。
如今這般局麵,他深知自己的任務已然無法完成,一想到回去後不知該如何向大爺交代,他就心急如焚。
“唉,這漕運司可真是權勢滔天呐!要知道,它可是掌控著整個國家的水運命脈呢!
那真可謂是財源廣進、權勢熏天,就連京城那些位高權重的高官們,都對漕運司忌憚三分,不敢輕易去招惹他們。
更何況像我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鄉鎮呢?簡直就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想當年,咱們武川州還有其他幾個北方的州府,好歹還能夠掌控一部分漕運方麵的勢力。
然而如今呢,你也親眼看到了,朝廷為了能征收到足夠的賦稅銀子,竟然毫不猶豫地便將原本由地方所控製的那部分漕運管理任命權,也妥協讓給了漕運司。
如此一來,恐怕就連知府大人對此也是無可奈何,根本無法再對他們施加任何影響了。”
兩人正說著,就看見任班頭與田保笑嘻嘻的從柳林中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