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輝浩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戰戰兢兢地從城垛後麵探出半個腦袋來。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仿佛生怕發出一絲聲響就會引來殺身之禍似的。
他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朝著城下微微一指,然後迅速縮回頭去。
緊接著又將頭探出來一點點,壓著嗓子對身旁的師爺小聲說道:
“師爺,師爺,您快瞧瞧,那幫該死的叛軍居然如此狡猾,趁著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悄無聲息地趕製出了整整四架拋石車啊!
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們竟然把這些龐然大物全都拉到我們這邊來了。
哎呀呀,眼下這局勢可真是萬分危急啊!咱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現在腦子裡簡直就是一團漿糊,完全想不出任何應對的法子來了,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了呀!”
說完這番話後,胡輝浩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龐此刻已經布滿了憂愁之色。
他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師爺,眼神之中充滿了焦慮和無助,就好像一個溺水之人拚命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站在一旁的江師爺倒是顯得鎮定許多,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夠發現他緊握成拳的雙手以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隻見江師爺身穿一件厚實的牛皮軟甲,這件軟甲顯然經過多次戰鬥的洗禮,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和磨損痕跡;
他的頭上則戴著一頂沉甸甸的鐵盔,鐵盔的邊緣已經有些生鏽,看上去略顯破舊;
而那件原本潔白如雪的長袍此時也是狼狽不堪,不僅沾滿了黑色的煙灰和暗紅色的血跡。
就連那副一直以來象征著他儒雅睿智形象的長須,也因為靠近火源而被烤得焦黃卷曲起來。
江師爺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之後,順著胡輝浩手指的方向定睛望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原來,那四架拋石車遠遠望去便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其車身打造得異常結實牢固,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恰到好處。
由此可見,叛軍當中必定藏有能工巧匠或者精通兵法器械的高人啊!
想到此處,江師爺的眉頭不禁越皺越緊。
要知道,這四架拋石車一旦同時發動攻擊,隻需一輪拋擲,就足以將眼前這座城樓砸個稀巴爛。
就算城樓上安排再多的盾牌手進行防禦,恐怕也難以抵擋那些如雨點般落下的巨大石塊所帶來的衝擊力啊!
隻見遠處密密麻麻的叛軍如潮水般湧來,喊殺聲震耳欲聾,他們顯然是準備孤注一擲,傾儘所有力量展開這場攻城之戰。
江師爺緊皺著眉頭,腹中快速地計算著雙方之間的距離,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轉身看向身旁的胡輝浩,眼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期盼:
“小胡啊,你看看這情況,咱們的火箭根本就打不到那麼遠的地方啊!
這下可真是難辦了!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能不能想出個應對之策來?”
胡輝浩同樣麵色凝重地望著遠方,那幾個身軀龐大、麵目猙獰的怪獸正緩緩向前移動,給人一種無法抵禦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