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色如水,灑在半坡村的每一個角落。
韋修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裡全是杜芬傷心而去的模樣。
他滿心愧疚,思索再三,終於決定趁著夜色,偷偷去杜芬房前,再跟她好好說說心裡話,讓她徹底消氣。
韋修平輕手輕腳地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左右張望一番,確定無人後,便如一隻敏捷的貓,悄無聲息地朝著杜芬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斑駁地映在地上。
很快,他來到了杜芬房前。
四周靜謐得隻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敲了敲房門,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叫:
“小姑姑,是俺,修平。”
房內起初沒有動靜,韋修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又不敢大聲呼喊,隻能又敲了敲,帶著幾分哀求地說:
“小姑姑,您醒著嗎?俺想跟您說說話。”
過了一會兒,屋裡傳來杜芬略帶睡意又透著疑惑的聲音:
“修平?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韋修平趕忙說道:
“小姑姑,俺……我白天看見你了,你到了門口又回去了,俺覺得你是誤會什麼了。
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再跟您說說,求您千萬彆再生氣了。”
杜芬沉默了片刻,心中五味雜陳。
她既氣韋修平白天的舉動,讓自己傷心難過;
可另一方麵,又忍不住覺得自己是個和離過的婦人,輩分還比他長,實在配不上他。
這種糾結的心情讓她猶豫再三,才緩緩說道:
“這麼晚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韋修平一聽,頓時急了,忙道:
“小姑姑,俺知道這麼晚來確實不好,可俺實在睡不著,一想到您可能還在為白天的事難過,我心裡就像被針紮一樣疼。
我保證,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都第一時間考慮您的感受,和其他姑娘保持好距離。您就再信我一次吧。”
房內杜芬咬著嘴唇,眉頭緊蹙,內心的糾結如亂麻般纏繞。
氣他是真的,可心底對他的那份情也是真的。
她輕聲說道:“修平,你不懂,有些事不是你保證就能解決的。
我……我和你之間,本就有諸多阻礙,我……”
韋修平聽到這話,心裡一痛,忙道:
“小姑姑,俺懂的,那些所謂的阻礙在我看來都不是問題。
我不在乎您的過去,也不在乎什麼輩分,我隻知道我喜歡您,想和您在一起。”
杜芬沉默良久,緩緩打開房門。
她身著素色襯衣,頭發隨意地挽著,一臉複雜地看著韋修平:
“修平,你太天真了,這世間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韋修平看著杜芬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