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江一臉凝重地看向杜尚清,說道:
“尚清,西邊那幾個村子我還是放心不下,打算再去巡視巡視,確保萬無一失。”
杜尚清理解地點點頭,回應道:
“二哥,辛苦你了,一切小心。”
於是,杜尚江與杜家父子拱手作彆,雙腿一夾馬腹,帶領著他的騎兵隊伍朝著西邊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久久不散。
杜尚清則帶著眾人繼續前行,繞過那水流湍急的三道河,慢慢行至竹絲灘附近。
這竹絲灘一帶,翠竹成林,微風拂過,沙沙作響,本是一片寧靜祥和之景。
然而,就在此時,前方密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那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隱隱約約還夾雜著有人低聲呼救的聲音。
細風眼尖耳靈,瞬間警覺起來,神色慌張地大聲叫嚷:
“老爺,老爺!前麵竹林中好像有人在打架,這會不會是山匪出來劫道啊?”
那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齊柏聽聞,不禁白了細風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彆在這兒亂講!咱們白水鎮村村都設有護衛隊,平日裡戒備森嚴,什麼山匪敢在這地界撒野,還能立得住腳?
依我看呐,多半就是普通村民在挖筍的時候,因為些利益起了糾紛,這才打了起來。”
杜尚清聽了,也不禁笑道:“你說細風這小子像什麼?平日裡讓他習武學字,他就像那熱鍋上的螞蟻,難為得抓耳撓腮。
可這一出來,倒好,千裡眼順風耳全給他配上了,哪兒有點動靜他都能發現。”
兩兄弟聽了,都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幾人正取笑著,突然,就看見竹林裡竹影劇烈晃動起來。
緊接著,一個身著黑鷹幫服飾的漢子,渾身血汙,腳步踉蹌地從竹林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他頭發蓬亂,眼神中滿是驚恐,看到有人經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拚儘全力伸出手,聲音帶著哭腔哀求道:
“救命啊,救命!”
杜齊柏見此情形,二話不說,剛想翻身下馬前去查看情況。
就在這時,竹林裡又傳來一陣響動,隻見幾名同樣身著黑鷹幫服飾的教眾。
手持寒光閃閃的武器,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追了過來。
杜尚清見是黑鷹幫自己人火拚,頓時興致全無。
在他眼中,這個地方幫派作惡多端,魚肉百姓,儘乾些傷天害理的勾當,早就該徹底消亡。
如今縣裡已將其定為謀逆組織,全麵取締,他不禁暗自思忖,莫不是這些人都是漏網之魚,為了財物起了糾紛,這才火拚起來?
杜尚清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隨即示意孩子們繼續前行,不必理會這等紛爭。
然而,那個受傷倒地的漢子抬頭的瞬間,剛好看見了杜尚清的正臉,像是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
拚儘全力喊道:“杜老爺救命啊!我家護法危在旦夕,念在郭護法與你們兄弟的交情上,施以援手啊!”
杜尚清原本已經催動馬頭向前,聽到這漢子提及郭護法,心中猛地一動。
他忙用力扯住韁繩,元寶前蹄揚起,嘶鳴一聲。
杜尚清低頭看向那漢子,急切問道:“哪個郭護法?你認識我?”
那漢子大口喘著粗氣,急切說道:
“杜老爺,我是從白水鎮就一直跟著郭舵主的心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