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終於緩緩駛入杜家大院。
郭護法原本在車內閉目養神,察覺到馬車停下,身子微微一動。
齊柏和齊樟聽到動靜,趕忙跳下,快步來到車旁。
齊柏臉上掛著溫和笑意,率先伸手,關切說道:
“郭護法,您小心,我們扶您下車。”
齊樟雖未言語,也緊跟著伸出手,準備搭把手。
郭護法卻滿臉嫌棄地躲開兩人的手,身子扭向一旁,接著扯著嗓子大聲嚷嚷:
“我可不要你們倆毛手毛腳的來攙扶,一會兒讓杜老板親自來扶我!
我這傷筋動骨的,要是被你們弄摔了,那可如何是好!”
那聲響之大,好似生怕大院裡的人聽不見。
此時,杜尚清正忙著在院內安排人手照料受傷的教眾,聽到郭護法那如殺豬般的叫嚷,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親自走過去。
他剛到車旁,還沒來得及開口,郭護法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作勢要往杜尚清身上靠。
一旁的齊樟見狀,眼神中仿佛要噴出火來,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頭。
他實在難以理解,郭護法為何如此厚臉皮。
郭護法佯裝沒看到齊樟那充滿怒火的眼神,反而故意死死攬住杜尚清的腰,帶著幾分撒嬌的口吻央求道:
“杜老板呐,您就行行好,把我房間安排在您旁邊吧。我這晚上要是疼得厲害,或者想喝水、起夜啥的,也好隨時麻煩您幫忙呀。”
齊樟見此情景,腦門青筋暴起,胸膛劇烈起伏,心中那股怒火“噌”地一下就躥到嗓子眼。
恨不得一個箭步衝過去,一腳將這個臉皮厚得如同城牆的老郭踹翻在地。
他咬著牙,強忍著內心衝動,若不是看在郭護法身負重傷,又顧及老爹的麵子,隻怕此刻郭護法早已被他教訓一頓了。
杜尚清一臉哭笑不得,無奈應下郭護法的要求,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往屋裡走去。
一路上,郭護法時不時哼哼唧唧,嘴裡嘟囔著自己傷勢如何嚴重,聽得齊樟愈發不耐煩,隻能扭頭看向彆處,眼不見為淨。
待杜尚清與郭護法進了房間,房門一關,便開始嘀嘀咕咕交談起來。
從門縫透出的微弱光線,在地上映出兩人模糊晃動的影子,隻聽得他們的聲音時高時低,卻根本聽不清具體在說些什麼。
齊樟在門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團團轉。
他實在想不明白,爹爹為何要與這個姓郭的單獨相處,而且還談得這般神秘。
在他眼中,郭護法那模樣賊眉鼠眼的,每次來家裡,都像膏藥似的纏著爹爹,形影不離。
他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這個疑問如同一團亂麻,在他心裡越纏越緊。
再看齊柏,大哥似乎壓根不在意爹爹和郭護法在屋裡談什麼。
隻見齊柏忙前忙後,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其餘幾位受傷高手的安置事宜。
他一會兒指揮下人去準備熱水與乾淨的繃帶,一會兒又親自去查看床鋪是否舒適,確保傷者能夠得到妥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