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們的老鄉,秦家鎮的秦屠戶在那兒守著。後牆是我的親兵帶人乾的,寬度已經足夠兩架馬車並排通過了!”
二喜趕忙回答,可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卻突然變得窘迫起來,眼神躲閃著看向大哥。
“還有個要命的事兒,二哥我把全村都翻了個遍,可就隻找到一輛騾車和兩輛驢車。
牛倒是有四頭,可全都沒有車架子,根本沒法套車運糧啊。這遠遠不夠搬運糧食所用啊!”
二喜無奈地搖著頭,臉上滿是焦急與無奈。
春申緊皺眉頭,沉思片刻,深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當機立斷地說道:
“吩咐下去,讓大夥多做些扁擔,挑著糧食先走。三十萬擔糧食,必須得儘快搬運走,能運多少是多少。”
可話剛交代一半,就聽到糧庫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報告:
“老大,老大,大事不好了!有,有,有官府的騎兵出現了!
秦隊長正在外圍組織防禦,他讓我過來通知老大,對方兵強馬壯,裝備精良得很,咱們怕是阻攔不了多久,您得趕緊想辦法運走糧食啊!”
春申聽聞此言,隻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嗡”的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連晃了幾下。
二喜見狀,嚇得臉色慘白,急忙伸手扶住大哥,焦急地喊道:
“大哥,大哥,你這是咋了?咱們現在就運糧食吧?”
春申深吸一口氣,強撐著站穩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他咬了咬牙,說道:“慌什麼!二喜,你立刻去安排,讓大夥加快速度做扁擔,能挑多少糧食就挑多少,往咱們事先定好的集合點轉移。
我去會會那些官府騎兵,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說完,他甩開二喜的手,大步朝著糧庫外走去,腳步雖略顯踉蹌,但卻透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
二喜望著春申的背影,咬了咬牙,轉身對著一眾流民大聲喊道:
“都聽到老大的話了!趕緊動起來,做扁擔,搬糧食,誰要是敢偷懶,老子絕不輕饒!”
一時間,糧倉內一片忙碌,眾人在慌亂與緊張中,開始了這場與時間和官府騎兵的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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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外,那三千流民早已被肖威的護衛隊與丁鐸的莊丁分割成數塊,各自為戰,徹底失去了人數上的壓倒性優勢。
這些流民本就不是經過訓練的兵卒,戰鬥意誌薄弱得像層窗戶紙。
平日裡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一擁而上,靠絕對的人頭數震懾沿途村民。
可真遇上硬茬,或是撞上正規軍,便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往往一觸即潰,隻顧抱頭鼠竄。
他們固然餓得眼冒金星,卻也分得清,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抵抗都隻是徒勞,隻會招來更快的死亡。
護衛隊的刀盾與長槍配合得密不透風,推進間如同一台精準的殺戮機器。
盾牌手列成堅陣,穩步向前,將流民的衝撞一次次擋在外麵;
盾牌後長槍如林,寒光閃爍,每一次向前遞出,都精準地刺入流民的胸腹,動作嫻熟得如同在田裡收割莊稼。
流民們哪裡見過這般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