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長兵器,杜尚清頓時如虎添翼。
他不再被動格擋,蟠龍棍橫掃而出,帶起呼嘯的勁風,逼得那黑影不得不後躍避其鋒芒。
長棍在手,攻守皆宜,杜尚清將特種兵的搏殺技巧與戰場棍法熔於一爐,時而大開大合,如猛虎下山;
時而巧轉騰挪,借著棍長優勢鎖死對方劍路。
那黑影顯然沒料到對方換了兵器竟有如此大的變化,窄劍幾次試圖近身都被長棍逼退,劍網的破綻越來越多。
杜尚清瞅準一個空隙,蟠龍棍猛地一沉,棍尾如毒蛇出洞,精準地磕在對方膝蓋彎。
“噗通”一聲,黑影踉蹌著單膝跪地,窄劍險些脫手。
他驚怒交加,剛想翻身站起,卻見杜尚清的長棍已如泰山壓頂般砸來,帶著破風之聲直取天靈蓋。
這一棍勢大力沉,再無半分留手。黑影瞳孔驟縮,知道避無可避,隻能橫劍格擋。
“哢嚓——”
一聲刺耳的斷裂聲響起,那把窄劍竟被蟠龍棍生生砸斷!
棍勢未歇,重重落在黑影肩頭,隻聽“骨裂”一聲悶響,黑影慘叫一聲,像斷線的風箏般從屋頂滾落,“咚”地摔進廟牆後的柴草堆裡,昏死過去。
杜尚清拄著蟠龍棍站在屋頂,胸口起伏,肩胛的傷口仍在滲血,卻眼神明亮。
他低頭看向柴草堆,又望向遠處兒子藏身的方向,揚聲道:“走了。”
巷口的陰影裡,齊樟和細風探出腦袋,見危機解除,連忙應聲跟上。
月光下,父子倆的身影漸行漸遠,隻留下土地廟頂的狼藉,和那柄斷成兩截的窄劍,在瓦上泛著幽冷的光。
杜尚清父子的身影剛消失在巷口儘頭,土地廟的陰影裡便又竄出兩道黑影。
其中一人快步上前,扶起蜷縮在瓦上、麵如金紙的殺手,低聲急問:“老四你怎麼樣?遇上什麼勁敵了?”
那殺手咳著血,聲音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是杜尚清……他身手太邪門,我被他一掌震傷內腑……老三……老三挨了他一棍,摔進下麵柴草堆裡了,死活……不知……”
話音未落,另一道身形更高的黑影已縱身躍下屋頂,穩穩落在廟牆後的柴草堆旁。
他伸手在草堆裡摸索片刻,很快拖出一個人來——正是剛才被蟠龍棍砸落的矮壯殺手,此刻雙目緊閉,額角淌著血,氣息奄奄。
黑影首領探了探他的鼻息,指尖微動:“還有氣。”
他抬頭望向杜尚清離去的方向,眼底翻湧著戾氣,對扶著人的黑衣人沉聲道:
“老二,你留下照看他們,找地方藏好,莫要暴露蹤跡。”
被稱作老二的黑衣人忙應道:“老大放心吧。”
黑影首領不再多言,身形陡然拔起,如一隻展開雙翼的黑鳥,足尖在廟牆、樹梢上接連輕點,幾個起落便掠出數丈開外,速度竟比先前兩名殺手快了一倍不止。
夜風吹動他的衣袍,獵獵作響,帶著一股勢在必得的狠戾。
——一個小小的平寇將軍,竟折了他兩個手下,今日定要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月光下,那道黑影如離弦之箭般追向杜尚清父子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