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任然回想著老死在草廬的恩師,眼眶濕潤了幾分。恩師用儘一生去守護劍墳,等待著時機的到來。可惜的是,恩師沒有等到。
萬幸,商任然一隻腳踏入了晚年,終究是完成了祖輩的遺願。
“歲月可以磨平很多的東西,包括人的意誌。劍侍一脈能夠堅持到今天,屬實不易。”許長歌沉吟道。
無儘的歲月,青衣人留下了很多的布局和後手。但是,到了如今的時代,有多少意誌能堅持到現在呢?
類似於劍侍一脈的傳承,怕是沒有幾個了。
青衣人布下的一切手段,都是為了新的盛世,確保萬無一失。
“你想要什麼?”許長歌給出了一個承諾“隻要我能辦到,定會答應你。”
許長歌對劍侍一脈的許諾,是為了感謝劍侍一脈的付出,其中摻雜了一絲對林幽劍仙的愧疚和思念。
一個連生死境都沒跨入的修士,居然向一位大乘境界的強者說出這樣的話。這要是放在外麵,定會引得哄堂大笑。可在此時此地,無一人懷疑許長歌這句話的可信度。
商任然思考了一下,朝著許長歌躬身行禮,大聲說道“我想跟著尊上,為尊上背劍護道。”
“你要想清楚了,機會隻有一次。”
許長歌仿佛是一尊君王,讓人心生敬畏。
“嗯。”商任然重重點頭,不改變自己的想法。
身為劍侍一脈的後人,商任然沒有彆的要求,隻是希望可以背著劍匣,好好見識一下世間各地的風景,不枉來人間走一遭。
“便依你所言。”許長歌同意了。
“多謝尊上。”
商任然十分高興。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許長歌與天機子品茶閒聊。
天機子十分識趣,沒有詢問各種事宜,單純的與許長歌喝茶,談論也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不涉及隱秘。
許長歌記住了天機院的情分,以後自會還情。
“你們各自去吧!不用跟著我了。”許長歌對著黑衣和尚等人說道。
“先生,為何?”黑衣和尚既然已經知道了許長歌的尊貴身份,當然不肯離開許長歌,想一直追隨。
“身為佛門弟子,謹記先輩理念。佛門道術和大乘聖經,需要有人傳播。”
許長歌語重心長地說道。
黑衣和尚明白了這份責任,哪怕心中十分不舍,也隻好點頭“弟子明白了。”
“佛童調皮,還需你多多費心。”
許長歌瞥了一眼正在院子裡與雪兔玩耍的佛童,轉頭與黑衣和尚說道。
“隻要弟子還活著,便不會讓佛童有生命危險。”黑衣和尚保證道。
“該讓他磨礪的時候,不要心慈手軟。”許長歌提醒了一句,免得讓黑衣和尚保護過度,從而起到了反作用。
“弟子知曉。”黑衣和尚記住了。
許長歌點了點頭,便轉身朝著遠處而去。
劍侍商任然緊隨著許長歌,微微彎著身子,十分恭敬。
“恭送先生。”
黑衣和尚與書勤之雙手合十,鞠躬一拜。
佛童和雪兔不再鬨騰,望著許長歌的身影,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