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俯視對手。
仙道層次的每一個小境界,都有著天差地彆的距離。
江宣宗主萬萬想不到自己會敗給入仙境中期的太一神王,甚至在某個時刻,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你輸了。”
留下了一句話,太一神王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宣宗主留在原地,直接淩亂了。
真就是打一架唄!
雖然丟了臉,但影響不大。這個世上的強者多得是,要學會低頭才能活得長久。
“這家夥從哪裡冒出來的,太一,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此人的名號?”
江宣宗主喃喃自語。
另一邊,九州世界。
山腳下的茅草屋,牧青待在這裡已有上萬年了,滄海桑田,唯有他沒有任何變化。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唉!”牧青自廢根基,從頭再來,如今雖然沒有任何的修為波動,但其實力怕是已經到了難以揣測的地步。
這一日,牧青放下了手中的事宜,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丫頭,你得離開這裡,去往更繁華的世界。”
躲在暗處的傅虞芷,心臟微微一顫。
如果再讓傅虞芷待在九州,終有一天會老死。
牧青不希望看到那一幕,隻能出言勸誡。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了,以前說過多次,可惜傅虞芷並未理會。
“你要明白,若你繼續留在此處,壽命枯竭,必死無疑。”
牧青說道。
見傅虞芷還是沒有回話,牧青繼續說著“你若想陪在為師的身邊,總得有足夠強的實力吧!有朝一日,為師也會前往大墟。屆時,你若年邁,還能跟得上為師的步伐嗎?”
這句話說到了傅虞芷的心坎上麵。
是啊!以師父的本事,肯定會前往大墟闖出一番名頭。
如果我一直待在這裡,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化作一具枯骨。
過了許久,傅虞芷不得不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也該是時候啟程了。
“師父,保重。”
傅虞芷的聲音從天邊傳來,其本人則踏上了前往大墟的道路。
聽到這道聲音,牧青深感欣慰。
數年後,君仟畫又來了。
“老牧,這次我又帶了幾壺好酒,咱們坐下來好好喝幾杯。”
君仟畫手裡拎著幾壺凡間的濁酒,如獲珍寶。
“行。”
看到君仟畫前來,牧青歡喜不已。
兩人邊飲酒,邊暢聊。
酒過三巡,君仟畫望著遠方“我打算離開九州了。”
“你已經走到那一步了嗎?”
牧青端起酒杯的手稍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問道。
“快了。”君仟畫點頭“九州的天地被封鎖了,隻有前往大墟才能更進一步。”
“下次見麵,可能就是在大墟了。”
牧青說道。
“你呢?還需要多少年?”
君仟畫收回了目光,與牧青對視著。
“不知道。”牧青搖了搖頭,輕笑道“可能要萬年,可能要十萬年,甚至是百萬年。”
“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結果。”
這意味著牧青所走的真仙之道,已經超出了尋常意義的凡人之道。因為牧青不是廢體,而是擁有著鎮壓無數時代的頂尖天賦。他廢了根基,天賦依舊在,卻又踏上了凡道。
可以說,牧青走的道路有些矛盾,但卻又顯得極為詭異。
也許,牧青可以開辟出一條前無古人的真仙大道,直通頂峰。
“下次我請你喝酒。”
這些年,君仟畫多次找過牧青,帶了不少的酒。牧青因修道而不願前往繁華之地,一個人留在這荒山野嶺。
“行,我等著。”
君仟畫笑了一聲。
兩人喝完了酒,君仟畫於夜色踏上了離彆之路。
大道長生之路,埋骨無數。
一位位故人相繼離開了九州,牧青的心裡略顯感傷。
帶著幾分醉意,幾分憂傷之意,牧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恍惚間,他回到了年少時,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一生也放不下的人。
許長歌曾說,仙擁有著詭異莫測的能力,也許能複活故人。
於是,牧青踏上了這條路,一直走到了今天。
“這一場夢,若不醒來,那該多好。”
牧青做著夢,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他知道這是夢,可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