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孟和也不知在忙些什麼,漠漠已一連幾日沒見過他的人影兒,茹娜更是氣的在她耳邊嘮叨個沒完沒了。
後來聽尼絲說,他跟著阿古拉出去打獵了,兩兄弟似是跑出去的極遠。漠漠聽了還好,茹娜卻更是氣的跺腳,兩人外出行獵,也不知帶上自己。
這日清晨,漠漠早早便起床了,從自己的小氈帳,向師父的氈帳中走去。烏斯其正在博西達來的帳外擠羊乳,抬眼望到了漠漠,他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衝漠漠擺了擺手。
漠漠的雙眼微彎,麵巾下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可就在她快到烏斯其身旁時,孟和一陣旋風似得刮了來。
還不等漠漠張口,孟和便拉著她向王庭外跑去。烏斯其起身,望著遠去的兩人,滿目的茫然不解。
“孟……孟和,你這是乾嘛?”
一出王庭,漠漠便用力甩開了孟和的手。這臭小子,大清早的又抽什麼瘋兒?
孟和止步回身,盯著漠漠的雙目中,透滿了柔情蜜意。
漠漠看著他那略帶羞色的麵龐,心中咯噔一跳,意識到了什麼。
“漠漠……”孟和少有的遲疑開了。
“那啥,孟和,我要回去了,師父該起來了,我還得給他煎藥呢。”做清子時,自己早已看慣了這男女之間的告白,現在還是早溜為妙。
就在漠漠轉身欲離去時,孟和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漠漠一陣心慌。自己雖現在與孟和是同齡人,但因腦中存有清子的記憶,一直將他當成了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弟弟。他如今一如此,自己心中那滋味兒,甭提有多彆扭了。
“我前幾天,跟阿古拉哥哥出去打獵了……”孟和如今已比漠漠高出了半個頭,低頭盯著她的臉,一往情深。
漠漠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小子,是長大了,手勁兒還真不小。
“我、我知道,”漠漠的舌頭有些打結,“這幾日,茹娜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快去看看她吧。”
“這個,一會兒再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孟和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都快被漠漠打亂了。
漠漠咬牙用了用力,將手抽了回來。
“這個給你。”
孟和從懷中掏出了一條銀白色的狐皮圍脖,向漠漠手中塞去。
“這是……”
“我隨阿古拉哥哥去打獵,他打了匹野狼,我打了隻銀狐。我昨晚讓尼絲,把這銀狐皮縫成了圍脖,一早就拿來送給你的。”孟和的眼中,難掩興奮之色。
“這……這銀狐皮太難得了,如此貴重的禮物,我可不能收。你還是將它,孝敬給大妃吧。”漠漠說著,便向孟和手中塞去。
兩人互相一陣推送。
“漠漠,你知道我的心意……”
不等孟和把話說完,漠漠便趕忙落荒而逃。孟和手裡拿著那銀色圍脖,追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
看著那身著紅衣,一臉怒氣,正向自己跑來的茹娜,他忙將那圍脖塞入了懷中。
“孟和!”
人未到跟前,怒吼已撕破耳膜,孟和拔腿便跑。他知道,跟茹娜那瘋丫頭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萬一被她知曉自己方才向漠漠表白一事,那頃刻間,消息便會飛遍整個王庭。
茹娜見孟和見到自己便跑,氣的一跺腳,跟著一陣猛追。
漠漠一口氣跑進了博西達來的氈帳。
博西達來已起來了,他見自己的徒弟忽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抬頭不解問道“外頭下雨了嗎?怎麼跑的這麼急?咳咳……”
“呃……沒、沒有,我是急著要給師父煎藥……”
漠漠慌亂的說著,又一頭向帳外紮去。
幾近將藥煎好,漠漠的神思才平靜下來。這一世,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活的慎重,先不說其他的,就是孟和的王子身份,都讓自己避之不及。他此生注定難活的平淡,而自己想要的,恰恰是這份平淡。
………………
當年,在那次祭祀過後,博西達來真的將一整年的雪雨次數、時辰,一一謄錄下來,上呈給了阿斯爾王上。
接連次的降水,皆與博西達來的卜算,一一吻合,王庭眾人皆將其奉為了神靈。
又加上漠漠這個小巫女的存在,蘇合父女為此,對師徒二人真是恨之入骨。
這日夜間,國師巴圖正在自己的大帳中飲酒,忽有兵士來報,蘇合巫祝在帳外求見。巴圖凝神一思,衝那兵士點了點頭。
“見過國師!”蘇合恭敬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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