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不知他為何會如此。
希都日穀老爹一雙老眼閃爍著淚花,歎然道“好,我到帳外等著……”
待希都日穀老爹出去後,漠漠忽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阿古拉與那日鬆,急問道“怎麼會這樣?戰場上怎會有毒鏢?”
大概是漠漠的神情太駭人了,那日鬆在旁一時愣住了。
阿古拉皺了皺眉,盯著她低聲說道“是新朝軍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叫新成軒的謀士,博西達來的術法本在他之上,卻被他突然發出的毒鏢暗算了……”
“新……新什麼?!”
漠漠心頭大震!
“新成軒,怎麼了?”阿古拉困惑不解的盯著漠漠。
漠漠攥緊的雙拳,發出了咯咯的響聲,讓阿古拉、那日鬆滿目驚駭。
不、不!這絕對是巧合!絕對僅是同名而已!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石成軒這個人,自己早已忘卻!今日傷師父的,竟會是與他同名之人!漠漠一想起那個無賴,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漠漠,平靜下來、平靜下來……”博西達來躺在那裡,連聲叮囑。
就在這時,一個人急急走入了帳中,是阿斯爾王上。
阿斯爾匆匆看了一眼滿麵淚水的漠漠,徑直向鋪前走去“博西達來,你感覺怎麼樣?”
“唔,王上……”博西達來掙紮著要起身,被阿斯爾王上伸手阻止了。
“王上,我不行了……”博西達來弱聲說道,“這些年,蒙王上收留,我感激不儘……咳咳……臨死前,我想求王上幾件事,求王上應允……”
“博西達來,你儘管開口,孤王無不應允……”阿斯爾王上動容的應道。
“我在王庭待了幾十年,也不怕王上氣惱,我的心,卻是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南方的故土……咳咳……我死後,將屍身焚化,請王上準許讓漠漠,將骨灰帶回到我師父那裡……”博西達來滿目懇求的向阿斯爾說道。
“孤王能理解,孤王答應你!”阿斯爾王上點頭答允。
“還有,烏斯其人不錯,善良、樸實,求王上除了他的奴籍,給他一個小小的氈帳,幾隻牛羊,讓他做個普通的牧民……”
王上又是連連點頭。
漠漠在旁雙目空洞,無人知曉她在想些什麼。
阿古拉望著她,目光中滿是擔憂……
“王上不必為我傷感,我還能支撐些許時候,請讓我單獨跟自己的徒弟待會兒……”博西達來微笑道。
阿斯爾王上點頭,衝那日鬆與阿古拉招了招手,率先向帳外走去。
“好朋友……”
就在那日鬆遲疑著準備出帳時,博西達來出聲喚住了他。
那日鬆那頂天立地的勇猛漢子,看著睡鋪上的博西達來,都一時難過的有口難言。
“彆難過……”博西達來反倒是寬慰的拍了拍那日鬆的手。
“你放心,自今以後,漠漠便是我那日鬆的親生女兒!來世,你定要跟我做一奶同胞,你若待不慣這草原,我便陪你回南邊去,我們做那笑傲江湖的遊俠!”
博西達來欣慰點頭,笑語“還是你最懂我,咱們一言為定!咳咳……好朋友,最後有幾語贈你,你這一生,戎馬疆場,雖操勞,但可善終!為此,我心寬慰無比。咳咳……”
“……”那日鬆咬牙,圓睜的虎目中,有淚水流下。
“最後一事,便是茹娜的婚事,你附耳過來……”
那日鬆將耳朵貼到了博西達來的唇邊。
也不知道博西達來跟他說了些什麼,那日鬆隻是重重點頭不語……
氈帳內,終於隻剩得師徒二人。
博西達來看向木然流淚的漠漠,輕聲吩咐道“漠漠,去拿幾張羊皮卷和筆墨來,師父要寫信……”
漠漠猛然回過神兒,顧不得抹去臉上的淚水,手忙腳亂的去找筆墨。筆墨備好後,博西達來便半倚半靠的開始寫信,中間一言不發。
一共就兩封信,漠漠卻覺得好漫長,她生怕師父會一個支撐不住而倒下去。
博西達來一直堅持著將信寫好,而且將其分彆卷好,放到了兩個竹筒內,才重新躺了下去。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氣息也更加微弱。
“漠漠……”博西達來弱聲喚道。
漠漠在旁連連點頭,淚水飛濺。
“你仔細聽好師父接下來的話……師父的名字,不叫竹炎,對不起,師父當年沒和你說實話……”博西達來歉疚的看著漠漠說道。
漠漠隻是大力的搖頭不語,博西達來歎了口氣,繼續道“師父名叫竹燁,金陵人……你師公是金陵城外,棲霞山清雲觀的觀主,道號玄清子……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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