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巫女!
李虔與劉子向見漠漠臉上的神色,漸漸平緩下來,皆暗暗鬆了一口氣。
劉子閒自那四人入席後,目光也始終盯在那兩個護衛身上。她還不能確定,究竟哪個才是殺害竹燁的凶手,她在拚力隱忍。
那名使臣在稍稍落座後,便又起身,向皇上躬身行禮道“此乃議和書,敬請聖上預覽!”
語罷,那使臣身畔那文官模樣的官員,便將自己手中捧著的那議和書,向前呈上。有太監將其接過,呈送到了皇上手中。
就在皇上展開那議和書細看時,坐在那使臣斜對麵的劉子閒,忽冷冷開了口“既然是要議和,那便要有十二分的誠意,你身後緊隨著兩個護衛,是何道理?”
劉子閒雖身為皇貴妃,在眾後妃中地位又最是尊崇,但卻從來都不過問前朝之事,這從她堅決不願為後,便可見一斑。
今日,她忽然第一個張口,而且明顯是在為難這來使,不明就裡的一眾朝臣,臉上皆露出了微詫之色。劉子向在對麵看著自己的妹妹,腹中暗暗在打著鼓,猜不透她真正的意圖。
漠漠盯著那使臣的身後,微微揚眉。自己知道師叔的意思,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弄清,仇敵到底是哪個!
皇上本來正在看那議和書,聽到劉子閒的話,抬頭皺眉向她看去。他心中也頗覺意外,自己這個皇妃,今日似有些與往日不同。
那使臣本就不願接這差事,畢竟南朝皇帝曾是舊主,自己當初就算有再多的不得已,現在還是心有愧疚。
聽到劉子閒的問話,他麵現尷尬之色,勉強笑答道“回皇貴妃的話,此次前來議和,路程也不算近,帶兩名護衛隨行,也在常理之中。今日進宮,微臣本想讓他們在驛館等候,但又怕一些雜務,不好隨意指派貴國之人,恐有失了禮數,便將他們帶在了身邊。”
劉子閒的臉上,掛起絲絲冷笑“你不覺得這理由,有些牽強嗎?”
那使臣賠笑道“皇貴妃實在是多慮了,微臣身邊就隻帶了這兩名小小的隨護,而這宮內高手雲集,隨便站出一位來,都比他們倆高上一大截。敝國真是有著十二萬分的誠意,派微臣來和貴國達成和議的,還請聖上明鑒!”
那使臣腦袋瓜甚是機敏,知道最好對付的,還是龍座上的那個昏庸皇帝。南朝眾臣、眾皇子,但凡有些血性的,都被他那句“敝國”“貴國”,激起了憤懣之情。
可那又能怎樣,隻要那龍座上坐著的聖上,不感到憤懣就行了。
聽了那使臣之語,皇上邊看著手中的議和書,邊有模有樣的緩緩點著頭。可還不等他看完開口,劉子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聽你之言,你這兩名隨護的功夫都不算上乘?”
那使臣覺得自己頭頂上,冷汗都快流下來了,他心中也在暗暗納悶兒,這皇貴妃是怎麼了?怎麼就盯上自己帶來的這兩名護衛了?
那使臣無奈的連連拱手應諾“是、是、是!”
劉子閒抬眸,向那兩名護衛臉上一一打量去。那兩名護衛一時麵麵相覷,頷首斂顏,不敢無禮與她對視。
“這兩位可也曾是我南朝之人?不知姓名為何?”劉子閒繼續問道。
這可真是大大的偏題了,席中已響起了竊竊私語之聲。劉子向麵對著自己的妹妹,抬袖掩嘴低聲咳嗽了一聲,以作提醒。
“愛妃,你……”皇上亦向劉子閒問去。
不等皇上話說完,劉子閒麵上便淡淡一笑,衝皇上頷首道“陛下,你也知道,妾身平日無甚愛好,就喜歡練個功、舞個劍,一見到這習武之人就心生好奇,故多問了幾句。”
皇上聞言,哈哈笑道“原來如此!”
劉子閒轉頭又向那使臣看去“我平素習武,也頗有幾分眼力,觀你那兩名隨護,應並不似你口中說的那般,該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是!”
“微臣曾聽聞,劉丞相年輕時曾師從名師,沒想到皇貴妃亦通武藝,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不過,這兩名隨護,卻真是武功平平。你們兩人還不快向前,給皇貴妃行禮問安。”
聽到命令,那兩名隨護忙走到席宴的中間,單膝向劉子閒拜去“拜見皇貴妃!”
劉子閒的目光始終在二人臉上徘徊。二人久久聽不到劉子閒讓他們起來,心中皆忐忑不安起來。
最終,劉子閒的目光,落在了右側的那名護衛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漠漠盯著那名護衛,心中似是漏跳了一拍。師叔的眼力的確不差,一猜便中!
兩名護衛聞言,同時抬頭向劉子閒看去。右側的那名護衛見劉子閒正盯著自己,眼珠快速一轉,回道“屬下新成軒,見過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