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正發狠間,忽聽到了從下麵傳來的提醒之聲。她死死的盯著那新成軒,似是要將他生生刻入自己的眼中。
新成軒看著她那恨恨的神色,眉間大皺。
漠漠的攻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兩人從樹上向地上落去。新成軒因要聽命於人,見漠漠不再發狠,便假裝招架的吃力起來。
方才樹上的打鬥,劉子閒在下麵看的並不真切,如今見漠漠占了上風,她的眼中有喜色飄過。
就在漠漠的一挑間,新成軒手中的劍落地。
席間立即響起了李虔的叫好聲,漠漠對此卻是置若罔聞,隻是垂眸盯著自己手中的劍發怔。
“你……”新成軒並不理會適才的輸贏,盯著漠漠便向她臉上細細打量去。
漠漠心中咯噔一跳。看著新成軒眼中露出的懷疑之色,漠漠還以為,他是認出了自己!
那新成軒見漠漠的眼中,湧現出了驚懼之色,他的臉上掛起了一絲譏笑,然後便向那使臣身後走去。
漠漠站在原地,思索著他方才那個笑的含義。他不可能認出自己是誰,隻是在方才的打鬥間,識破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可是,他為什麼不當眾挑破?
他那最後的譏笑,是在笑自己無能!漠漠用力的握緊了劍柄。
“哈哈……真是沒想到,愛卿的這名侍衛,看著雖不起眼,身手卻很是不錯!”
聽聞皇上的笑聲響起,漠漠回過神兒,無聲的躬身行了一禮後,便向原來站的那個角落裡退去。
李虔見漠漠平安,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星月無比興奮的在他耳邊沒口的誇讚漠漠,他卻是看著漠漠愣住了。
漠漠的臉上滿是黯然之色,根本就沒有一絲獲勝的喜悅。
不止是李虔在盯著她看,就是那新成軒,亦時不時的向她身上瞥眼瞅去。
漠漠不知自己是如何等到散席的。席間眾人都聊了些什麼,她更是沒留意,隻是在最後時,從那些大臣的隻言片語中,知道那議和之事已談成了。
她也沒跟劉子閒母子單獨說上一句話,便隨劉子向回了丞相府。
途中,劉子向滿麵的陰沉,還在對那議和之事耿耿於懷。漠漠騎在馬背上,更是滿目的空洞。
進府後,劉子向便迫不及待的向漠漠問去“你今日與那人過招,感覺如何?”
漠漠一臉的凝重“那人……修為遠在弟子之上,今日,他是有意相讓……”
劉子向看著她那失落的模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那人比你年長好多歲,修為高些也屬正常,你不要太過放在心上。今日你也累了,快回房休息一下吧!”
漠漠衝劉子向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便向自己房中走去。劉子向望著她那寥落的背影,心疼的不住搖頭歎息。
回到了房中,漠漠坐在床邊上,盯著地麵一陣出神兒。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把報仇之事看的太過輕巧了,更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就在自責苦惱間,她腦中忽靈光一閃,抬眸向案上放著的牛皮袋看去。
她的眼中露出了掙紮之色。
最終,恨怒衝散了師父臨終前的叮囑之言,她走到案邊,拿出了牛皮袋中那古老卷冊……
…………
散席後,劉子閒回到了自己的宮中。她手中拿著一塊手帕,輕輕的擦拭著那柄蟬翼軟劍,嘴角揚起了絲絲笑意。
不多時,一個太監匆匆走入了她的房中。
劉子閒將手中的劍放到桌上,轉眸向那太監看去“可都打聽清楚了?”
“是,奴才已打聽清楚,明日一早,他們一行人便會離開金陵,反回新朝。至於那個叫新成軒的人,奴才也已尋訪清楚,自他入城後,每日晚間都會到那賭坊或是妓院流連,想必,今夜也不會例外。”
“好,你派人繼續盯著他的行蹤,隨時回來稟報。”劉子閒眼中又泛起笑意。
那太監應聲,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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