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鬆將軍正在與杭蓋查看桌案上的軍事圖。聽到有人走了進來,杭蓋便起身回頭看去。
“殿……”回頭間,杭蓋看到了跟在阿古拉身後的那個瘦小男子。
“這……”杭蓋打量間,再次怔住了,他認出了女扮男裝的漠漠。
“舅舅,”阿古拉大步到了案邊,坐在了那日鬆的身旁,“你看看是誰來了。”
那日鬆抬頭,先向自己身旁坐著的外甥看去。
“那日鬆將軍……”
聽到漠漠的聲音,那日鬆赫然轉目,隨即,他便像杭蓋方才那般,愣住了。
杭蓋在旁,向坐在案邊喝著馬奶酒的阿古拉看去,臉上掛起了敦厚的笑容。這些時日,他真是為了此事傷透了腦筋,如今,自己的小主子,再不用大半夜的出去拉琴了。
“漠漠?!”那日鬆騰然起身,滿目驚喜的向漠漠身前大步走去。
在那日鬆的心中,漠漠與自己的女兒茹娜一般無二。何況,他還曾親口答應過博西達來,要替他好好照顧這個徒兒,要知道,草原人最注重的便是諾言。
那日鬆邊向漠漠走去,邊衝她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在漠漠眼裡,那日鬆也是跟自己的父親無異,她毫不猶豫的便投入了他的懷中。自離開新朝後,便一直沒流過淚的漠漠,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了。
那日鬆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連聲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阿古拉喝著馬奶酒,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眼中泛起了笑意。杭蓋看著他那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衝他咧嘴笑了笑,阿古拉十分淡然的白了他一眼。
“你這是從哪裡來?回過王庭了嗎?前幾日,茹娜來信時,還曾讓我派人去南朝尋你呢!”那日鬆鬆開漠漠,迫不及待的向她連聲問去。
“我還沒有回過王庭,茹娜她可好?”漠漠抹去眼角的淚水,淺笑著回問道。
“好!我本想派人去尋你回來,後來聽杭蓋說,阿古拉已派查乾去了南朝,便也就放心了。真是沒想到,查乾這麼快便將你帶了回來,真是件大喜事!”那日鬆高興的笑道。
漠漠神色有些尷尬的,向坐在案邊的阿古拉看了一眼。
阿古拉抬頭向自己的舅舅解釋道“不是查乾把她尋回來的,是她自己回來的。查乾現在,還不知人在哪裡呢。”。
“是你自己回來的?怪不得,會做男子裝扮呢。不管如何,回來了就好!你先在這營中住上一晚,明日一早,我便派人護送你回王庭。”果不其然,跟阿古拉預想的分毫不差,那日鬆張口便要將漠漠送回王庭。
“將軍!”聞言,漠漠忙單膝跪在了那日鬆身前。
“你這是要做什麼?有什麼話就直說,怎能行如此大禮!”那日鬆滿麵責備驚訝的彎下腰,要拉漠漠起來。
“那日鬆將軍,我懇求你,請讓我留在軍營中!”漠漠無比懇切的注視那日鬆,求道。
“什麼?!你要留在這軍營中?胡鬨!這絕對不行!明日便乖乖回王庭去!”那日鬆斷然拒絕。
杭蓋在旁,一時也被漠漠的請求驚到了。
“她是為了敵軍中的那個新成軒,她要為博西達來報仇。”阿古拉的聲音,在那日鬆身後低低響起。
“懇求將軍讓我留在軍營中,讓我有機會手刃了那人,為我師父報仇!”漠漠將單膝跪地變成了雙膝跪地。
“不行!一則這軍營中不準收留女子,二則,那新成軒的武功不賴,近日來,我北國兵士,有不少命喪他手下。你若是有個閃失,讓我怎麼對得起博西達來。”
漠漠見那日鬆神色堅決,抬頭向阿古拉看去。
阿古拉看了看漠漠,站起身來,向那日鬆身旁走去“舅舅,女子是不能留在軍營中,可你看她現在的這身裝扮,誰還能認出她是個女子……”
不等阿古拉王子的話說完,那日鬆便斷然開口打斷了他“那也不行!”
一旁的杭蓋也深覺不妥,連連搖頭。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麼,你讓她打扮成個普通的士兵,就在你這帳中做個親隨,這不就行了麼。還有就是,你聽我說……”
阿古拉說著,便趴在那日鬆將軍的耳邊低語起來,看的漠漠與杭蓋不明所以。
也不知阿古拉跟那日鬆將軍說了些什麼,那日鬆將軍的臉上,竟現出了猶豫、活動之色。
見那日鬆還在猶豫不決,阿古拉看向跪在地上的漠漠,沉聲向她問去“若是我舅舅不肯答應你的請求,你會怎麼辦?”
漠漠看著那日鬆,鄭然道“將軍若是執意不肯,那我也無法,隻能自己前去對方營中,找到那新成軒,與之決一死戰!”
聽了漠漠的話,那日鬆將軍立即衝她擺手道“你彆再說了,我答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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