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阿古拉成親之後,莎林娜兄妹便加大了對他和那日鬆的排擠、打壓,其中的用意,眾親貴皆心知肚明。
可是,阿斯爾王上自從那次莎林娜絕食之後,便越來越對疏於政務。其中的原因,莎林娜的蠱惑自然是關鍵,還有便是,他覺得自己的精神頭越來越差,身體動不動便會感到乏累。
近來,他心裡隻是想著,每日能陪著自己的愛妃嬉鬨一陣,然後好好的休息一下,便是最開心、最舒適、最重要的事情。
春祭也使得孟和與茹娜的熱情高漲,兩人結伴來找了漠漠幾次,想拉她出去看節目,順便休息一下,可都被漠漠拒絕了。
漠漠沒有一點心情去看那些熱鬨,她已有了預感,自己卜算到的那次大變故,不久之後便要來臨。
在這段時間裡,她曾特意去找過那日鬆將軍,讓他派人去幫自己打聽新成軒的消息。後來,那日鬆將軍告訴她,自從雙方的戰爭陷入僵持期後,那新成軒便回到了新朝都城,並未留在邊境上。
漠漠暗暗忖度著,自己這段時間的修為,雖可以說得上是突飛猛進,能夠與那新成軒正兒八經的較量一番,但要真想殺了他,卻還是有很大的難度。
自從心裡有了阿古拉後,漠漠便覺得自己惜命起來,自己現在若是還留在南朝,恐怕早就不顧一切,去找那新成軒決一死戰了!
漠漠心中也著實著記掛南朝的諸人,她曾特意幾次向那日鬆將軍打聽南朝近況。聽那日鬆將軍說,自與新朝簽署議和書後,南朝便安寧的許多,即便有些狀況,也是朝中自己的黨派紛爭。
聽了那日鬆的話,漠漠安心了不少。國家無戰事,自己牽掛的人便不用在憂心中度日,他們能安寧,自己便心安矣。
李虔生性淡泊,能清清靜靜的在那片山水間,與他那侍妾、女兒平平安安度過一生,自己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更為師叔感到高興……
每每想到師公他老人家,漠漠的心情就複雜非常。她並沒有因為他與師父的關係,因為他當年的躲避行為,而記恨他半分,她堅信,師父若是知道了這一切,也絕對不會怨恨他半分。
因為,師公他是師父在這世間,僅剩的唯一一個親人……
北國親貴之間的氣氛雖然十分緊張,但並不代表著阿斯爾王上的心情也跟他們一樣。
近來,阿斯爾王上因為精神愈發不濟的緣故,越來越喜歡這些遊樂之事,因此,他下令隆重操辦這次的春祭,好與自己的愛妃痛痛快快的樂上一場。
俗話說,山雨欲來風滿樓!正是因為如此,王庭的氣氛越歡騰,越顯得那股湧動的暗潮,來勢更凶猛!
一連幾天的歡慶,漠漠都未踏出自己的氈帳一步。似乎,這次的春祭,跟她沒有一點關係。
有幾次,看到來給自己送飯的烏斯其,看著他臉上那難掩的興奮之色,她都會不由得記起博西達來還在時,自己與茹娜一起跟在孟和的屁股後麵,在歡騰的人群中一陣瞎鑽,那是多麼的無憂無慮……
自然,每次她也都會想起自己馴服烏斯阿拉時的那場春祭。一想到阿古拉,她便會立即收攝心神,抓緊修習術法、巫法!
春祭過去了日後,王庭在表麵上又恢複了往日平靜,牧民們按照之前的作息,繼續早出晚歸,一派的祥和景象。
漠漠已經十幾天沒見到阿古拉了,就連平時隔三差五便會替他來看看自己的杭蓋,都不見了人影兒,這不禁讓漠漠心中的不安與恐懼,越來越強烈。
有幾次,她都想去向那日鬆將軍那裡打聽一下王庭近來的動向,可一想到自己的詢問,可能更會加重那日鬆將軍肩上的壓力,她便隻得按捺自己的心,努力隱忍。
這日下午,她正在帳中練功,忽然,查乾的聲音在外響了起來。
漠漠心中一動,雙眸一沉,趕忙起身,向帳外走去。
一連幾日未出帳,那耀眼的積雪白光,刺的漠漠趕忙眯上了雙眼。
不等漠漠開口詢問,查乾便神色凝重的向她沉聲說道“那日鬆將軍正在帳中候著,請你趕緊過去一趟!”
漠漠心中一凜,也顧不上多問,抬步便向那日鬆的大帳方向急急走去。
掀帳間,漠漠抬眸,看到裡麵就隻有那日鬆、阿古拉、杭蓋三人。
見三人麵色皆異常嚴肅,特彆是阿古拉,盯著漠漠的目光裡,似是蘊藏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漠漠眉間緊皺,輕輕咬了咬下唇。
“屬下在帳外守著!”查乾僅在帳口探進了半截身子,便又退了出去。
漠漠走到桌案旁,看了看一言不發的三人,皺眉坐了下去。
看著阿古拉,漠漠想問他出了什麼事,卻如鯁在喉,這便是她小時候做下的毛病,一到急事麵前,喉嚨便似被卡住了。
阿古拉凝視著漠漠的雙眼,隔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父王已下達命令,讓我和舅舅帶兵離開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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