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漠漠淺笑搖頭。
“星月的事情……你真的不怪他了?”
漠漠心中一痛,臉上卻仍舊掛著平靜的笑“我從來都沒恨過他。”
恨是恨不起來,可是……
接下來的兩天,漠漠白天運功療傷,在晚上過了三更時,便總會悄悄出帳,行蹤詭秘的很。
在第三天的時候,她活動了一下左臂,已經不是那麼疼了,傷口就算被扯到,也不會裂開了。她知道,阿古拉很快就會回來,而且,事情也等不下去了,她必須在今晚將一切了結乾淨!
自從阿古拉離開的那一天起,她便每晚都去探查巴圖兄妹和蘇合的動靜。事情遠遠超乎了她的猜想,從偷聽中得知,居然巴圖還勾結了新朝,難怪她在卜算中看出阿古拉隻要過了此劫,新朝的戰事便會好轉呢。
她昨晚已探定,他們今晚還會到一起商量如何作亂一事,就在莎林娜的帳中。她提前埋伏在了一個角落裡,這烏雲壓頂的天氣,倒還真是天公作美。
已經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能在這個時辰出來談的事情,必定是見不得光的。漠漠親眼見著巴圖、蘇合進了莎林娜的氈帳,她知道,還會有其他的親貴大臣,她不想傷到無辜,雖然,這些無辜能來此地,也算不得什麼無辜,但她還是不想多傷及人命……
她的左臂、左手受傷,拿劍的右臂右手卻未受傷,前麵有巴圖的親信把守,她想了想,為來個速戰速決,直接劃出一道劍氣,將莎林娜的大帳後麵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那一聲刺耳的撕裂聲,不僅驚到了帳中的幾人,連帳外的那些親信都驚到了,可等他們進入帳中時還是晚了,漠漠的長劍,已然落到了巴圖的肩膀上!
莎林娜的一聲尖叫,有半聲憋了回去,因為漠漠的那副樣子,實在是太駭人了!
她臉上的殺氣,是前所未有的濃重,原本正在喝酒的格根,一下子便被嚇得鑽到了桌案下!
“側妃這是想做什麼?”到底還是巴圖鎮定,就是劍架到了脖子上,都還能說出句利落話來,不過,他的臉色也著實已經是不好看了,雙腿也似是在發著顫。
蘇合麵如土灰,他這幾日還正在為女人橫死的事憎恨著漠漠呢,雖說阿古拉已對外聲明,其其格和梅朵都是被那個假扮成侍女的新成軒殺死的,但聽了巴圖的分析,他覺得還是跟漠漠有關。那日星月狼毒發作,漠漠的舉動實在是反常至極,那場宴席分明就是個鴻門宴!他本想借巴圖反叛之際,給女兒報仇,沒想到今晚會出了這樣始料未及的變故。
漠漠看到帳中已經來了兩位議事的親貴大臣,便打算在下手前多說上兩句,省的給阿古拉留下麻煩。她的劍架在巴圖的脖子上,眾親信也不敢向前,隻是在觀望。
“國師,我師父是怎麼死的?”漠漠聲音清冷,劍又向巴圖的脖子挪近了幾分。
頓時,不止巴圖驚駭住了,連莎林娜與蘇合也如遭雷劈!
就在這停頓的一瞬,漠漠的聲音繼而又響起,她不想多跟他們廢話“我師父身上中的毒,是蘇合的!而花重金聘請那殺手的,是你們兄妹!在場的各位都給我聽好了,我今日就要報殺師之仇!之後有想尋仇的,大可到南方去尋我!我當來者不懼!”
“你……”
可惜巴圖的辯解之語剛到嘴邊,漠漠的長劍已劃破了他的喉嚨!
“啊!”
莎林娜的尖叫剛起,一道劍氣,將她和蘇合一同送歸了黃泉!
眾親信早已嚇麻爪了,主子都沒了,主心骨便沒了!而且漠漠的修為有目共睹,誰上前那絕對是自尋死路。
“側妃娘娘饒命!側妃娘娘饒命!他們做的這些事情,我們都是不知的!”那兩個前來密謀的大臣,已經磕頭如搗蒜。
漠漠沒有搭理他們,而是冷眸向躲在桌案下,已經嚇得動都不會動的格根走去“冤有頭債有主!今日我殺你母、殺你舅,是為了給我師父報仇,這件事與你無關,我便不動你,你若有心為他們報仇,那就來南方找我!”
話撂下,漠漠便一個縱身,從進來的地方出去了,在夜幕中,那聲清亮的口哨響起,隨即,落雪便疾奔而至!
她早已做好了準備,翻身上馬,朝那日鬆將軍和孟和的大帳方向各自望了一眼,然後牙一咬,便出王庭向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