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鴻民是大廠保衛科的乾事,身份雖然不起眼,卻是乾部編製,而且還兼任著街道派出所的職務。
老田頭本來就名聲不好,而且又有很大的偷竊嫌疑,如果老三非要把他帶到所裡審問,老田頭也隻能乖乖配合,根本就拒絕不了。
想到一旦被帶到所裡的可怕後果,老田頭就心頭打顫,止不住的後悔。
他明明知道嶽家招惹不得,也沒打算一直偷他家的東西,就是想著嶽文軒一個大老爺們過日子肯定沒那麼仔細,偷他們家幾塊蜂窩煤,不可能被發現。
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現在後悔已經沒用,老田頭當了這麼多年的賊,一直都沒出什麼大事,就是因為他懂得審時度勢。
看到老三那副凶狠的樣子,他再也不敢嘴硬,但也不可能承認偷東西,他把眼睛一閉,說道:
“鴻民,我一把老骨頭,你想打就打,我指定不還手。”
老三伸出砂鍋大的拳頭,在田老頭的眼前晃了晃,“要不是看你年齡大了,我肯定會把你的狗腿打斷,至少也得給你兩個耳刮子。
以後老實點兒,再敢偷我們家東西,我非得把你抓進去不可,正好讓你有個晚年養老的地方。”
說完這句話,老三便鬆開了田老頭的脖領子。
田老頭腳下有點不穩,向後麵退了兩步,後背倚在了牆壁上,這才站穩。
他不敢和老三頂嘴,又不能承認自己是小偷,隻能把眼睛閉上,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看熱鬨的人,對老田頭這個有偷盜嫌疑的人,沒什麼好印象,自然不會有人幫著他說話。
方嫂子是最大的受害者,早就一肚子的火撒不出來,現在終於被他抓住了機會,也跟著大聲罵道:
“臟心爛肺的老賊頭,再敢手腳不乾淨的偷東西,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損陰德的玩意兒,每天小偷小摸的占便宜,也不怕東西吃多了噎死,再敢偷東西,就該把你的狗爪子打斷!”
到底沒有抓個現行,嶽老三有膽子虎了吧唧的威脅田老頭,方嫂子卻沒這個膽子,不敢指名道姓的罵。
看到老田頭被三弟震懾住,站在旁邊的老二說道:
“回去吧老三,今天就這樣了,家裡要是還丟東西,你下次直接把他抓走審問好了。”
“這次先給你一個警告,再不老實,下回有你受的。”說完這句話之後,老三就轉身回家了。
老三給的震懾已經足夠大,老二和老大也就不再說什麼,跟在他的身後回了家。
田老頭從小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一輩子下來,就算他謹慎小心,也被人抓住過很多次。被抓的次數多了,臉皮已經比城牆還厚。
老三走了之後,他總算是放下心來,抬起頭來掃視了一圈,義正言辭的說道:
“東西不是我偷的,嶽老三鬨誤會了。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等以後相處的時間長了,你們就知道了,我不是這種人。”
撂下這一句話,田老頭也不多做解釋,背起手,邁步回了家。
老兩口回到家,田老婆子把家門關上,小心地數落道:
“你說你偷誰家的東西不行,怎麼非得動老嶽家的東西?
他可是咱們樓裡排第二的大乾部,這是你能得罪起的人嗎?再說了,他們家四個兒子,個個都人高馬大的,在樓裡就沒人敢惹。
就這個嶽老三,很多人都說他脾氣暴躁,一句話不中聽,就有可能動手打人。
據說前年的時候,樓裡的一個小年輕在外麵惹了麻煩,被人找上門來鬨騰,結果正好被這個嶽老三碰上,直接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差一點沒把那個上門鬨事的人給打死。
這樣的混不吝,你說你老胳膊老腿的惹得起嗎?”
老田頭坐在那一陣唉聲歎氣,半晌之後才說道:“確實失算了,今天晚上我得找個機會把他家的那三塊蜂窩煤還回去。
不能讓他們家的人一直惦記著,咱小門小戶的,經不起他們惦記。”
以往的時候,老三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找人麻煩,原身嶽文軒肯定不樂意,怎麼也要訓斥幾句。
但現在的嶽文軒卻不會這麼做,他並不認為老三這麼做不對。
又不是直接把老田頭打一頓,隻是給他一個震懾,還是很有必要的。
嶽文軒身上的秘密太多,可不想被有心人一直給盯著,給過這一次教訓之後,也能讓他以後少很多麻煩。
三個兒子拿上東西還得回家,嶽文軒也沒挽留。
等三個兒子重新回來之後,他說道:“給你們每人都準備了兩條魚,各自拿上一份,趕緊走,這會兒回家還能燉到鍋裡。”
老三說道:“給大哥和二哥多分一條,我就不拿了,家裡的魚還沒吃完。”
嶽文軒並沒有反對,“也行,老三那一份給你們兩個均分了,那就一人拿走三條。”
老大並不是一個愛占便宜的人,趕緊拒絕道:“兩條魚已經很多了,個人拿個人的,我可不占老三的便宜。”
“老三離的近,家裡有點什麼事情,還得靠老三幫忙,多拿點兒東西也是應該的。”老二也沒打算占老三的便宜。
“那你們兩個自己做決定,拿上東西就走吧,晚了就吃不上了。”
既然老爸已經給分配好,老大和老二也就各自拿了一份,打了個招呼,高高興興的拿著東西出門。
等二人走了之後,老三說道:“我就先不拿了,酸菜缸不是剛剛刷好了嗎?我那兩條魚就先養起來吧。以前拿的還沒吃完,還是等吃完之後,我再拿。”
“也行,那就先養在水缸裡,你隨時都能拿走。”
“爸,我看水桶
我殺兔子挺在行的,什麼時候想殺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過來給收拾。”老三順便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