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給老三介紹的那個老中醫特彆靠譜,就算他有這份心,學不到真正有用的按摩手法,那也是白費。
我能重新站起來,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勞,以後啊,你千萬彆再耿耿於懷了。”
原身並沒有埋怨過毛熙光,自從他癱瘓在床之後,毛熙光一直跟著跑前跑後的,甚至還想和他的幾個兒子一樣也過來值班伺候他,隻不過被原身嚴詞拒絕了。
雖說毛熙光沒能一直在他眼前伺候,但家裡有點什麼好東西必定會給他拿過來,這段時間沒少為了他花錢。
毛熙光高興的說道:“到底是好人有好報,以後啊,你能重新恢複工作,我也不用天天內疚,真是太好了。”
“誰跟你說我要恢複工作了?雖說我現在重新站起來了,但體質還是差了點,出去遛遛彎兒還行,想要恢複工作,就沒這個精力了。”
毛熙光詫異的說道:“我看你精神頭挺好的,不能重新恢複工作嗎?我還以為很快就能把錢德禮趕走,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要讓他鳩占鵲巢?”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先讓他囂張幾天,像他這種喜歡鑽營的人,早晚會被趕出革命隊伍。”
毛熙光說的這個錢德禮是嶽文軒的老對頭,兩人的關係很差。
原本兩人是同一時間調到糧食係統,本來關係還不錯,可接觸的時間久了,嶽文軒也就慢慢知道了他的本性。
錢德禮特彆喜歡鑽營,工作能力卻很一般,原身對他的這一套很反感,關係也就逐漸疏遠了。
後來兩人競爭主任的職務,錢德禮為了升職,甚至不惜用了一些上不了台麵的陰損手段,可還是沒有競爭過嶽文軒。
也是從這件事開始,兩人之間的矛盾開始公開化。
錢德禮的職務沒有嶽文軒高,做出的貢獻也沒有他大,分房的時候自然也落在了他的後麵,隻是分到了兩間普通住房,就在嶽文軒的樓上住。
這段時間,嶽文軒沒有在樓裡遇到他,是因為他帶隊出差了,毛熙光也是其中的一員,顯然是今天下午剛剛回來。
毛熙光吐槽道:“錢德禮這個人實在是太官僚了,講起大道理,那是一套一套的,就是落實不到工作上。
都是當領導的人了,也沒有一點大度的心胸,誰要是給他提點意見,他肯定會在心裡記恨,一有機會就給人穿小鞋,真不是個東西。
像他這樣的人,除了會鑽營,我真看不出他還有哪些優點。”
“他就是一個典型的小人,這樣的人雖然不會做事,但特彆會做官,必須得承認,他在這方麵的優勢還是挺明顯的。
也就是咱們革命的隊伍很純潔,像他這樣的人沒有多大的發揮餘地,不然的話,我的位置可能早就被他給取代了。
以後啊,你還是少和他頂牛,遇到一個這樣的領導,必須得多動動腦子,也要講究點方式方法,講究點鬥爭策略,不然的話,吃虧的那個人必然會是你。”
嶽文軒不想讓毛熙光吃虧,耐心的勸解。
毛熙光歎了口氣,“我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我就是這麼個脾氣,我都四十歲的人了,哪裡還改得了?”
兩人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毛熙光畢竟剛剛回來,肯定不能久坐,把東西放下之後,也就準備離開了。
嶽文軒把他攔住說道:“我家裡也有點好東西,你順便帶上,免得我再給你送過去了。”
毛熙光哪裡肯聽,“東西我就不帶了,你還是留著自己補充營養吧,你身體剛剛恢複,必須得吃點好的。”
“我自己在大明湖裡釣的魚,收獲太大了,家裡特意準備了一個魚缸養著,現在都要裝不下了。你帶上兩條,回頭吃完了,我這裡還有,都在水缸裡養著呢,你彆和我客氣。”
毛熙光沒想到老領導還有一手釣魚的本領,挺稀奇的,特意跟著嶽文軒來到魚缸跟前看了看。沒想到魚缸裡的魚竟然滿了,看上去得有個七八條的樣子,還真是不少。
毛熙光也就不再客氣,痛痛快快的拿了兩條魚帶回家。
等毛熙光離開之後,嶽文軒皺著眉頭思索錢德禮的事情。
對於嶽文軒來說,錢德禮的存在還真的是一個隱患,如果他一直在位置上,就算嶽文軒離休退下來,說不定以後也有麻煩,而且幾率很大。
錢德禮就是一個標準的小人,向來是睚眥必報,如果逮到機會的話,肯定會報複嶽文軒。在這一點上,嶽文軒不會有一點僥幸的心理。
最近這幾年,還沒有他發揮的餘地,但幾年之後,像錢德禮這種性格的人,肯定會如魚得水,必然會借著機會興風作浪,到了那個時候,嶽文軒恐怕就要倒黴了。
未來的日子有多麼瘋狂,嶽文軒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這個巨大的隱患,必須得提前扼殺掉,不然的話,他就算想要圖個清閒,都沒這個機會。
在嶽文軒琢磨錢德禮的時候,錢德禮也正和老婆談起他。
此時錢德禮已經知道嶽文軒恢複健康的消息,原本高高興興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陰鬱起來。
當著老婆的麵,他小聲的詛咒道:“真是老天爺不開眼,怎麼又讓他重新站起來了?像他這種茅坑裡的石頭,就應該讓他一輩子躺在床上!
前段時間,他在床上拉床上尿,這是多好的事情,怎麼就恢複了呢?不應該呀!
像他這種情況,就沒聽說有哪個人還能重新站起來,怎麼他就是個例外?”
“老嶽這兩天經常出去遛彎,還去大明湖邊釣魚,我看他恢複的很好,你說他不會重新恢複工作吧?”錢德禮的老伴憂心忡忡的問道。
“以我對他的了解,像他這種人根本就在家裡閒不住,除非他的身體不允許。
但凡有一點可能,他肯定還會重新回去工作。
但他的位置已經被我占了,不可能再讓我給他讓位置,他就算恢複工作也隻能調到其他部門,這一點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畢竟是多年的老對頭,錢德禮對嶽文軒太了解了,分析的很正確。但他並不知道現在的嶽文軒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他的想法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明天上班之後,我得詳細了解一下他的近況,最好是能想個辦法讓他繼續待在家裡邊。
他到底是癱瘓過的人,就算現在恢複了,身體狀況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得多關心關心他,要為他的身體著想。”錢德禮自言自語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