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停頓住腳步，臉色平靜地對著前方說著，那裡是一處直徑十萬公裡的樹墩，在樹墩的上方還有九根碧綠的枝條。
感受到張揚的視線，本來安安靜靜的九根樹枝頓時搖擺起來，渾身亮起了綠瑩瑩的光輝，一時間略微幽暗的樹林中被蒙上了一層綠紗。
一根枝條高高地抬起，在其中央的位置顯露出一張絕美的女子麵孔，此時她正笑吟吟地看著張揚，紅唇輕啟泉水叮咚的聲音從口中傳出。
“你怎麼還不死！”
張揚平淡一笑，對方千萬紀元了都沒有什麼變化，一直都是這種交流方式，也就是多了一個“還”字。
對方不變，他可是在一直變化，從一開始隻能憑借著黑風隼翼瘋狂逃竄，到如今又開始了新法則的融合，其秘法已經接近12階的程度。
“九煙，你不該來的！上次你憑借著機械流至寶勉強從我的手中逃脫，如今連神力都沒有完全恢複，但是我再次變強了很多，這一次，你已經沒有機會在我手中逃脫了！”
“你怎麼還不死！”
張揚輕輕一笑，說道，“也該了結了，塵歸塵，土歸土，在這幽靜的樹林之中長眠，想必也算是你最好的歸宿了！”
“你怎麼還不死！”說這句話的時候，九煙的眼神出現了些許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淡漠，那瑩潤的眼眸中露出了思念和解脫。
張揚看在眼中，伸手附在裂宇的刀柄上，隨後緩緩地抽出，心中暗道，“就讓我結束你這絕望的生命吧。”
“湮滅輪回！”
隨著戰刀起手式完畢，周圍上百光年的範圍好像從這個世界中剝離出去，一道無形的薄膜將這茂密的叢林籠罩。
外麵沒有任何的變化，而在薄膜內已經變成了一片朦朧朧的混沌，隻不過這混沌不似宇宙海中那般灰蒙蒙的，而是充斥著無儘的銀光，光芒十分地粘稠，就好像流動的水銀河流，偶爾還能看到有一點藍光顯現。
“啊！”
尖聲呐喊，九煙的聲音不在像之前那般清澈，聲音中充滿了癲狂。
她掀開了自己無數年的偽裝，臉色變得扭曲起來，那裡還有之前絕美的容貌，仿佛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麵。
藍色的盔甲附著全身，她狂野地抬起九根觸手，猛然朝著張揚揮舞而去。
“九煙，你這一招已經無用了！”
張揚一聲大喝，永恒真神極限的意誌凝聚雙眼，灰蒙蒙的霧氣遮住了眼瞳充滿死亡的味道。
“轟！轟！轟！”
三聲劇烈的轟鳴，幽藍色的戰刀破開銀色的海麵擊潰了九煙的觸手，三道刀芒首尾相連組成一個幽藍色的三角形繼續朝著九煙碾去。
張揚高舉著戰刀朝著九煙衝去，速度僅僅比刀芒慢一點。
九煙抬起頭眼神更加癲狂了。張揚擊潰了她的攻擊，周身更有三道刀芒相稱，威勢何等可怕！
一個法則之主竟然做到這種程度，竟然連虛空真神都能鎮壓！
“轟！轟！轟！轟！”
四重攻擊完全落在九煙身上，她的神力瞬間被湮滅了一些，而她的身體也無力地朝著後方飛去。
張揚沒有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追了上去。
掌控了一種本源之後神力也發生了蛻變，一次攻擊的湮滅效果沒有了以前那般誇張，但是他的實力已經比九煙強一些，他現在完全有能力擊殺九煙。
他的秘法層次11階頂尖，燃燒神力後勉強可以發揮出秘法的威能，而裂宇又提升一個層次的攻擊，從而攻擊達到12階接近頂尖。
而九煙因為自身隻是12階頂尖的法則領悟，實力的提升外物占比很大，所以在意誌攻擊下不僅無法全力爆發，並且威能降低一個層次，本來催動機械流盔甲能發揮出13階的威能，如今卻隻有12階的威能。
上一次對方就是被攻擊之後直接啟動了機械流雙翼，從而在他的手中逃走！這次他不會再給對方機會了！
“你逃不掉的！”
“轟！”
九煙受到攻擊沒有任何的慘叫，此時她怔怔地看著張揚有些出神，下一秒她的雙眼再次變得複雜起來，其中夾雜著欣喜、懷念、自責……她喃喃地說道，“神王陛下，九煙錯了，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下一瞬，她的眼神變得無比瘋狂，九雙猩紅的雙眼看著張揚，本來無力垂下的觸手也狂舞起來，她尖叫著嘶吼道，“我還沒有輸！你怎麼還不死！”
張揚的瞳孔瞬間睜大，多麼熟悉的光芒啊！
他一瞬間好似回到了納羽摩羅秘境，那充斥著整個世界的光芒，那仿如太陽一般的源頭，整個世界仿佛的顏色都變得慘白。
在張揚的身前，九煙對著他癲狂一笑，隨後她的腹部瞬間出現了一個血紅色坑洞，乳白色的光線從內爆射而出，一時間他的古神法相劇烈晃動，虛空在此時直接被撕裂，領域毫無征兆地崩潰。
張揚隱隱看到一種乳白色流體，其內還有星點在閃爍，身體不自覺地顫抖，靈魂在不斷發出示警，那是生命在本能地恐懼。
那看似美麗的光源，其中攜帶著磅礴到無法想象的巨大能量。
那是源！
九煙在引爆源！
他不知道對方的機械流雙翼是什麼等級，但是源卻是永恒真神的力量源泉，其內會有怎樣龐大的能量？
如果是和羅峰弑吳羽翼一個等級的至寶，能夠擁有部分稱聖能力的機械流至寶，其中的能源必然恐怖到無法想象，那他除了死亡，不會有任何意外的結果。
光無聲無息地凝聚，張揚現在已經無法看到九煙的身形，但是通過神力氣息，他知道對方附近應該在笑，沒有聲音地笑，恍惚間那張絕美的麵孔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源的威能爆發，好像隻是光線傳播那樣簡單，張揚僅僅感受到一絲的熾熱，那是來自高層次能量的碾壓，身上的至寶隻是叮鈴一聲響就破碎了，下一瞬他就感受到自己的神力在蒸發！
相當於十光年大小海洋的神力在不斷地蒸發，每一瞬都有上億公裡的神力悄無聲息地消失，張揚甚至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神力就被湮滅。
這一刻，仿佛時間和空間已經徹底地停滯，光在森林中不斷地穿梭，最終將這片森林徹底覆蓋，其內的生命被直接抹除，然後朝著無儘遠的地方繼續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張揚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在活著，光悄然而至又無聲無息地消失。
感知再次回歸，張揚的視線恢複了過來，眼前的森林已經徹底地消失，放眼望去他仿佛在一隻巨型的碗中，下方是深達上千光年的半球形土壁，而遠處的隻剩下一條天地交接的黑線。
“神力剩下23，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還真是幸運呢！”輕聲訴說了一句，張揚看著四周再次說道，“是因為不喜歡森林嗎？如今這般你應該會喜歡吧？”
“如果有水的話，她應該會更喜歡！”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張揚突然警惕了起來，能夠讓他都無法察覺，那麼對方必然是永恒真神，身處於晉之世界，這已經是第三次境界碾壓下的窺伺了。
晉之世界闖蕩千萬紀元，他對這裡已經算是比較熟悉了，這不是軍營的四位將jun，也不是烏啟樓的那位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