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之秋!
如果說中年男子的院落是中等人家的居所,那麼秋楓所住之地就是貧賤之家的陋室了,一間正堂、一間廂房、一處小院。入夜,天氣陡涼,秋楓揭開廂房地麵上的地板,一條地道呈現眼前,沿著地道下行十米是一處二十米見方的大廳,有床有桌椅,異常整潔。
大廳左角處立著一位老者,披肩的半白長發,齊胸的銀髯,高大的身材,很有一股威勢。“山翁今日可好?”秋楓問道。“好!好!好!老夫不止今日,老夫一直都好!”停頓了一下,高大老者又道“老夫與你之間隻是交易,談不上什麼交情,你勿需對老夫客氣。”“山翁果真快人快語,秋某也不囉嗦了。”邊說邊走邊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來,走到高大老者身前,打開錦盒從裡麵取出七支三寸長的銀針。秋楓麵色凝重地看著老者說道“針穿三焦經脈如萬蟻噬心,山翁!得罪了!”話音剛落、秋楓的兩指已拂過高大老者的膻中和中庭兩穴,老者應聲倒下。
七支三寸長的銀針插入高大老者三焦經脈的七處大穴中,入體兩寸。老者雖說穴道被製,每插一針仍然身體輕顫,雙眼緊閉,汗如泉湧。每次取出,銀針入體兩寸處都顯現濃濃的金褐色。就這樣連續的使七針輪番插入取出,每回間隔半炷香,直至銀針入體兩寸處的金褐色淡到近乎無色,才算完工,此時的秋楓已是精疲力竭,真元耗儘。行五嶽朝天式打坐,緩慢調息。
子時,秋楓精力儘複,扶起老者,解穴、將一丸藥送人老者口中,說道“這赤陽晶炎之毒確實霸道,腐骨蝕筋”“老夫自是曉得。”老者應道,氣若遊絲,稍歇一會兒,緩緩道“秋楓、後日再來,老夫傳你赤陽神訣第八重!”
六月的天,這雨是說來就來,晌午剛過便傾盆而泄。三位騎士清一色的玄衣玄帽,內罩犀皮鎖甲,馬是宛北高原特產的馭風駒。三匹馭風駒骨腱筋強,風神飄逸,馬鞍上各掛一柄長刀。三人並馬而行,馬蹄聲,雨落聲,和被馬鬃甩落的雨滴聲混合著,在這陰濕的午後奏響起奇異的喪聲。
秋楓立於雨中,一身黑衣。馬蹄聲漸近,距離二十步、馬止。三位騎士互看一眼,齊身下馬。錚!三刀齊出。刀身長三尺三,刀型呈半月弧形,刀身不亮,內蘊著一股陰厲的寒息,數步之內,攝人心魄。瀝血寒刀!烈虎騎血騎戰刀,三丈大石如劈枯木。
左七步、右七步,三位騎士呈品字型,刀尖同時垂地,眼觀鼻、鼻觀心,斂息歸元。此刻天地間的風雨仿佛瞬間消散,空氣凝固。
緩行數步,秋楓動了。右邊騎士的刀同時斜揚,拳影和刀尖相距兩寸時,拳影一咋一現、鬼魅般幻現在騎士額前,噗!騎士前額頭骨深陷。秋楓左肋處刀光咋現,冷厲的刀氣侵人心魄,是中間騎士。身體一側,刀光斜掠而過險之極險,幾乎同時秋楓起左腳側踹,虎尾腳!嘭!嘭!嘭!右肩、右肋、右腹,中間騎士刹那間被踹中三處,犀皮鎖甲完好無損,右肩、右肋、右腹,卻已碎爛,騎士以刀撐地,呼吸停止。
雨已停,秋楓看著不遠處僅存的騎士,騎士仍然刀尖垂地,一副身外無物狀,剛才近在咫尺的廝殺似乎與他全無關係。“出來吧!”秋楓淡淡地道。“秋堂閣好精湛的六識之術,我等在三十丈之外,仍避不過你的精微偵察。”伴隨著語音,出現四個身影,南北各兩個,瞬息間四人已顯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