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之秋!
聖京雲橋街一家不起眼的店鋪。入夜、一個黑衣人進入店鋪,將一幅畫攤開在鋪麵上,並在畫上放了一錠十兩的銀子。一炷香的時間,黑衣人離開店鋪。
月光溫柔地灑在地麵上,輕風溫柔地拍打著樹葉。月光拖拽著黑衣人的身影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清涼又神秘。
黑衣人在一條小河邊停下腳步,麵對著前方的小河,靜靜地站著。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黑衣人仿佛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站著。一炷香的時間,黑衣人身後十五米的一顆樹後閃現一個青衣人,青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靜止不動的黑衣人,然後一個起落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仰起臉長長籲了口氣,黑衣人正是秋楓!
雙腳蹬地,振臂,身體拔空十多米,秋楓落在一顆大樹上。悉悉索索拾掇了幾下,黑衣反穿,黑巾蒙麵。然後納氣身體平射而出,身體與夜色融為一體,宛若一個無形質的幽靈。
這是一個大戶人家的院落,亭台、樓閣、花園、池塘一應俱全。亭台上,一個身材勻稱的藍衫人正在聽一個青衣下屬敘事,在月光的映襯下藍衫人的臉清晰可見。秦玉!正是那日借宿秋楓邙山院落的秦玉。
秦玉聽完敘事後便和下屬離開。未曾注意到樓閣的青瓦上靜靜地匍匐著一個黑衣人。見到秦玉和下屬離開,匍匐在青瓦上的黑衣人身體一縮一張,猶如一隻大鳥騰空而起,一個空翻雙腳落在池塘的橋麵上,無聲無息。嘩啦!橋麵下傳來水流激蕩的聲音。一道銀光閃電般的從橋下池塘裡射出,直射黑衣人的後心。一驚之下,黑衣人貼著銀光向前疾馳疾馳近了近了銀光距離黑衣人的後心毫厘之間。突然!一顆巨大的柱子擋住了黑衣人疾馳的腳步。奪!銀光貫入柱子中,黑衣人在銀光與柱子間消失了。三米、黑衣人幻現在三米處,黑巾蒙麵,呼吸重重,雙眼精光爆射。
募得腳下又傳來水流激蕩的聲音,黑衣人提氣、振臂,身體硬生生地拔空五尺。奪!一尺半,足足一尺半的劍身破橋而出。黑衣人身體再次著地,一道銀光閃電而至,錚!青光一現,硬封住銀光的閃電一擊。
提氣、拔空、換氣,黑衣人身體已升空十幾米。銀光!仍然是同一道銀光一閃而至,錚!青虹一斬,斬斷銀光。借力、黑衣人一個空翻遠遁出數十米。
雙腳再次著地,身體已出現在巨大院落的高牆外,長長地籲了口氣。“朋友!你走的了嗎?”四個身影幾乎同時幻現在黑衣人的周圍。
“脫下麵巾,讓我們看看你是誰?”黑衣人用行動回複。青虹一閃刺向當前的身影,變!劍變!再變!一劍三變,身影一驚,身體隨著劍鋒變換角度,一晃、兩晃,劍鋒突然消失了錚!身旁的身影硬接一劍,蹬蹬連退數步,神色駭然。
兩個身影交換了一下驚駭的眼神,同時後退與黑衣人保持適當的距離。一記鐵板橋,黑衣人身體後仰,單手插劍入地,起身、挑劍,挑起地上的泥土,急射向後方的兩個身影。
兩道銀光,不分先後刺向黑衣人的胸腹,是前方的兩個身影。黑衣人側身、旋轉,身體竟然從兩道銀光的間隙中旋入,身若無骨大反人體構造。貼近、收左臂,一肘擊在左邊身影的胸部。哢嚓!傳出胸骨碎裂的聲音,身體同時飛出。
隨著飛出的身體,黑衣人也急旋而出,納氣、提氣,一個起落已遁出二十米遠,身影冉冉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看著前方潺潺流動的河水,黑衣人摘下麵巾,正是秋楓。
雖然隻見過一麵,雖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直覺!一個頂級殺手的直覺告訴秋楓這位秦玉秦公子帶給他的危險,絕對是前所未有!
憑借記憶畫下秦玉的畫像,用十兩銀子換得秦玉的情報,夜探秦府的收獲,這一切的順利,都無法消除秋楓心中危險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愈來愈濃,像一隻巨大的魔爪緩緩抓向秋楓的心臟。
一隻手爪,一隻巨大、慘白、十指嶙峋的手爪,距離秋楓身後五米處緩緩爪向秋楓。這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月光下銀發飄逸的老者。五米距離,這麼長的距離,不是煉有強大的通臂爪功,就是煉有數丈內可以爪石如粉的真元爪罡。
屏息、凝神,真元凝於丹田,這一爪擊出,必將秋楓頭顱抓個粉碎。渾然不知,此刻的秋楓渾然不知。最佳出手角度,老者已將手爪提至最佳出手角度。
如山洪暴發的爪罡正要破爪而出。突然!丹田一滯,聚於丹田的真元,象是空氣一般,瞬間散去。
一片葉子,一片綠油油的葉子,不偏不倚擊中老者的丹田。一動不動,此刻老者的身體竟然一動不動,隻有兩顆眼珠子,還在不停地轉動。
轉身、目睹這一切的秋楓,先是一呆,瞬間就明白過來。看著眼珠亂轉,身體卻絲毫不能動的老者,秋楓甚至覺得有些滑稽可笑。俯身拾起地上的綠葉,秋楓沉思片刻後轉身離開。
“陸兄請慢用。”陸泰北輕輕抿了抿接著咂了咂嘴巴說道“這碧湖春果真是一品香茗,回味無窮!回味無窮啊!”“這碧湖春我這裡還有些,陸兄若喜歡明天我讓人送到府上去。”“這個晉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陸泰北看著正中正襟危坐的青年人急忙說道。
正中正襟危坐的青年人正是秦玉。此刻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恬靜舒然。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輕手輕腳地進來,“啟稟王爺,那刺客讓他跑了。”“噢!”秦玉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意味說道“無妨!我已另有安排。”
看著管家模樣的人離去。秦玉轉臉問道“陸兄、情況屬實?”“王爺、絕對屬實!”“情報準確?”“絕對準確!”“那還等什麼?”“卑職擔心”“擔心什麼?”“此事牽涉甚廣,卑職擔心”
秦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拿我的手諭,去一趟荀府,就說晉王有請!”
荀府、當朝禮部侍郎荀慧卿的府邸。
”大人!您的點心。”“嗯!進來吧。”稍作停頓進來一個手舉托盤的年輕仆人,托盤上放著荀慧卿愛吃的棗糖糕。“嗯!放下吧。”荀慧卿自顧地看著書,頭也不抬地說道。“是!”話音未落,年輕仆人一指點中荀慧卿脖頸上的動脈。哼也沒哼一聲,荀慧卿頭一歪倒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