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之秋!
三道青芒,竟然逼得黑衣人連退數步。秋水劍的三式連擊,簡單至極,就像是在畫三個數字,在外人看來猶如小孩子揮刀連砍三下,但在黑衣人眼裡卻是蘊含無數殺機的劍域。
黑衣人連退九步才止步,秋楓此刻持劍在手卻陷入了沉思。這真是一副比較有趣的一幕,雙方皆靜立不動,相距數步的距離,秋楓在沉思,黑衣人瞪著兩眼疑惑地看著沉思中的秋楓。
一炷香的時間,秋楓突然圓睜雙眼問道“兄台!劍是什麼?”黑衣人一驚,下意識地回複道“劍劍就是劍唄!”“嗬嗬好一個劍就是劍!兄台!在秋某看來,劍是吾心!吾心是劍!”
“兄台!接秋某的吾心一劍!”話音未落,秋水劍一劍刺出。黑衣人呆住了,瞬間呆住了。這一劍刺的竟是如此緩慢,就因為慢所以無法躲,就因為慢所以無法阻。既然無法躲,既然無法阻,那就不躲不阻。黑衣人一咬牙,綠芒一劍百鋒,以攻代守。數百道劍氣要將前方所有之物統統割裂,統統絞殺。
漫天劍鋒過後,眼前空無一人,黑衣人一症,就聽身後傳來秋楓的聲音“劍是劍,非劍亦是劍!”黑衣人揮劍轉身,一道綠芒閃電般劃過長空。
錚!硬接住青虹雷霆一擊,黑衣人向後斜移三米。秋水劍一擊無效,再擊。黑衣人身體後仰,竟然以一百八十度的平角整個身體移至秋楓的側後方。黑衣人的身體仿佛沒有骨頭,即便是一條蛇也做不到這般地步。
一式三鋒,三道綠芒,比閃電還快的綠芒鍥入秋楓空門大漏的側方。眼前一花,空!空!空!黑衣人勢在必得的三劍竟然全部刺空,忽然!一條黑色衣帶,緩緩飄落地上。
看著地上被綠芒刺斷的衣帶,秋楓歎了口氣,眼裡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兄台果然是人非人!”秋楓邊說邊一劍劈下,沒有任何花俏,仿佛劈出的是柄大斧不是劍。黑衣人眼露驚懼,沒有躲閃,沒有後撤,綠芒硬接,直接硬抗。
錚!青芒宛若劈天巨斧般一劍劈在綠芒上,噗!黑衣人雙腳陷入地麵。“好!”秋楓大聲喝道“再接一劍!”力劈山嶽,一劍劈下,像是在半空劃了個大寫的一字。錚!綠芒又接一劍。噗!黑衣人雙腳已完全陷入地麵,泥土已沒至小腿。
“再來!再來!”秋楓興奮地叫著,力劈山嶽,這一劍不像是大寫的一字,倒像是一個七子,秋水劍在空中拐了彎,力撼千鈞劈下。
錚!綠芒又接一劍。噗!整個身體齊膝沒入泥土中。一旁觀戰的蒙拔嶽,不解地注視著一切,不明白黑衣人為何不閃不躲,非要硬接秋楓的秋水劍。
隻有身在其中的黑衣人心裡清楚。秋楓簡簡單單的一劍,後手卻蘊含著無窮的殺招,看似簡單的一劍如果不選擇硬接,那就如同掘開了百裡大堤,無堅不摧的巨浪會一瀉千裡。
提氣、凝神、雙手握劍,舉過頭頂,這將是最後一擊,也是最可怕的生死一擊。仍然是簡簡單單的一擊,無任何花俏,仍然是一個大寫的一字劈裂長空。
遠處的蒙拔嶽頓感自身所處的空間有了變化,近乎難以覺查的變化。此刻所處的空間似乎似乎裂開了,像一個緊閉的房子的房頂突然開了個口子。
秋水劍距離黑衣人的頭頂還有一尺間距突然停住了。黑衣人並沒有用綠芒封擋,隻用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秋楓,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久久秋楓問道“似人非人!你!究竟是何族?”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秋楓。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秋楓收劍轉身朝蒙拔嶽走去。
注視著秋楓的背影,黑衣人慢慢摘下頭套,正是左相府的卷發小廝。
“秋堂閣!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秋楓耳邊響起。一個淺藍色的身影在秋楓和蒙拔嶽的視線裡漸漸清晰。身材欣長勻稱,濃濃的眉毛下閃爍一雙明亮智慧的大眼睛。竟然是位姑娘,一位果敢不失嬌媚的姑娘。
“秋堂閣!為何不殺他?”看著完全陌生的姑娘,又看了看卷發小廝,秋楓說道“他有殺我之劍,卻無殺我之心。”“難道你不知道放虎歸山的道理嗎?”陌生姑娘以質問的語氣問道。“他是虎,卻不是傷人的虎。”
不遠處完全聽清他們談話內容的卷發小廝,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一個起落向遠方遁去。秋楓和陌生姑娘似乎完全不在乎卷發小廝的離去。
“姑娘認識秋某?”秋楓試探性地問道。“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聽到這話秋楓不由自主地苦笑起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讓秋楓覺得半個聖京城的人都認識他。莫名其妙的被人惦記著,自己對對方卻一無所知,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完完全全暴露著身體,這滋味是苦還是甜秋楓自己也搞不清楚。
“請問姑娘姓名?”“藍碧塵!”“藍姑娘出現在這裡,是為何事?”“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咋一聽,秋楓竟以為聽錯了,堂堂血魂堂悟心閣秋堂閣竟然需要被保護,更甚者保護他的還是一位美女保鏢。
秋楓定了定神,下意識地看了眼蒙拔嶽,看到的是蒙拔嶽滿是羨慕的眼神。“咳咳這位姑娘!這位藍姑娘!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先保護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