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惜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傳教,也不是沒有好處。
儘管法師們個個是研究者,但無名不允許任何一個法師信仰任何宗教。
四大教派也不會允許除他們之外的任何勢力有傳教的機會,哪怕他們不信仰神靈。
經過無名的教導,法師們應該都會成為四大教派的死敵。
他決不許有第二種情況出現。
管季手中的法師流派可能會不一樣,
但現在法師教派隻剩下了無名一個人,
現在他的意誌,就是法師教派的意誌,也會是未來法師們的意誌。
也許無名自己都不會想到,自己的一點私心,讓未來席卷多元宇宙的強大法師們,成為了神靈們和宗教們的死敵。
無數法師巫師奧術師,以傳播世間真理的名義,屠神滅教,在無數個世界掀起腥風血雨,將神靈當做玩物和研究對象。
那時的法師流派,也終於讓“墮天”的稱謂,名副其實。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目前法師教派的二代目,還在和一個小女孩套話,並且憂心於自己的傳教之旅。
天色變暗了。
可娜雅的阿爸還沒有回來。
娜雅的小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憂心。
阿爸一般都會在下午的時候回到家中,就算是沒有獵到足夠的獵物,他也不會拖到現在還不回家。
因為他知道,家中還有個女兒在等著他。
天完全地黑了。
這個時候還不回家,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娜雅舉著小油燈,想出門去找阿爸。
剛推開房門,一陣猛烈的風吹過,油燈瞬間滅掉。
劇烈的風帶著沙子,吹進小木屋,讓整個房子喳喳作響。
無名衝上去把娜雅攔腰抱起,將木門一腳關上。
把娜雅放在一張床上後,將另一張床搬過來,擋住了被風吹得“吱呀”聲不斷的門。
無名重新點燃油燈,安慰著擔心和害怕的娜雅
“你阿爸不會有事的。他可能是因為風太大,在山洞裡住了一晚,明天早上就會回來的。”
娜雅終於忍不住,衝進無名的懷裡嚎啕大哭。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女孩罷了。
不久,帶著滿臉的淚痕,娜雅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幾位牧民將娜雅阿爸的屍體送了回來。
已經被狼群啃得隻剩一半了。
無名捂住娜雅的眼睛,跟著牧民們一起把娜雅阿爸土葬。
娜雅淚眼模糊地看著眼前的土包,不由得感到一陣茫然。
一個牧民主動開口道“娜雅,到我家去住吧。我的兒子卡索和你差不多大。你們應該相處得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娜雅拒絕了他的提議,決定堅守父親造的這座小木屋。
可她一個小女孩,怎麼獲得食物呢?牧民們依舊對她不放心。
她說父親曾經教過她捕獵,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彎弓搭箭,設下陷阱。
牧民們拗不過倔強的娜雅,紛紛離開,隻留娜雅和無名在這裡。
無名看著失落的娜雅,說道“不出意外,我以後要在這裡生活很長時間。你能收留我麼?”
娜雅不解地看著無名。
無名指了指大草原“我可以用獵到的獵物,和你做交換。”
就這樣,14歲的無名和8歲的娜雅在這座小木屋,開始了他們新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無名醒來,發現睡在旁邊床上的娜雅不見了蹤影。
他擔心娜雅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趕緊衝出房門,四處尋找娜雅的身影。
走了幾步,隻見娜雅站在阿爸的墳前,背對著自己,身上掛著一張弓,後背背著一壺羽箭。
小小的身軀和大弓長箭一對比,既可愛又滑稽。
娜雅似乎是在和她的阿爸說些什麼,揚了揚手中的弓,抬手似乎是抹了一把眼淚,就準備轉過身來。
無名趕緊躲開,到小溪旁裝作洗漱的樣子。
他知道這個小女孩心中是高傲的,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
要是第二天還被他看見哭鼻子,也許會不高興。
洗漱完的無名和娜雅出了門,進行了他們第一次的狩獵。
兩人在草原上隨意地走著。
看似漫無目的,無名卻知道,娜雅正循著動物的蹤跡追逐。
果然,不久後他們遇到了一群羚羊。
兩人趕緊趴在地上,看著對麵的羚羊邊吃草,邊跳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靈敏。
娜雅伸手讓無名不要出聲,不要輕舉妄動。
羚羊是一種非常警惕和膽小的動物,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跑得無影無蹤。
娜雅緩緩將身後的羽箭抽出,搭在弓上。
小小的胳膊費了很大勁才將弓勉強拉開。
瞄準其中一頭似乎是行動不便的羚羊,一箭射了過去。
可這一箭還是射偏了。
羚羊們瞬間四散奔逃。
無名暗暗一笑。
就在娜雅懊惱地站起身,準備尋找下一群獵物的時候,
無名暗中使用“土刺”之術,準確地擊中了那頭十米開外的羚羊。
無名早在一年前就覺醒了異能,通過管季教導的開發“術”的技巧,自己開發出了包括“土刺”在內的幾種術。
獵殺一頭小小的羚羊,對於無名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娜雅發現那頭行動不便的羚羊突然腹中出血,倒在地上。
一臉驚訝地衝上去,無名則慢慢悠悠地跟在後麵。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這頭羚羊受到什麼地麵上的攻擊了?”
隻見羚羊身子一顫一顫,肚子破了一個大洞,血液和混合著內臟流了出來。
娜雅抽出小刀,給羚羊摸了脖子,結束了它的痛苦。
娜雅蹲在地上,摸著羚羊的頭,像是在祈禱什麼。
這瞬間引起了無名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