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到,
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自控能力,
會在糖糖幾乎微不可察的一個輕舔下,
瞬間潰不成軍。
那種原始的、本能的,強烈到幾乎要將他燒成灰燼的衝動,
差一點點讓他犯下和宋浩宇一樣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要怎麼懺悔,
要如何彌補?
最關鍵的是,
糖糖會接受他的懺悔和彌補嗎?
內心正忐忑得不知所措,
糖糖卻突然抱住了他,
閆思瀚的大腦一下子變成空白,
他屏住呼吸,
幾乎要將自己憋死,
才顫抖著聲音問“糖糖?
你……你不生氣嗎?”
“嗯,”糖糖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聲音悶悶的,“彆離開我!”
思瀚的眼睛倏地瞪圓,
好一陣,
他才濕了眼眶,
更緊地回抱住糖糖,“寶貝,
我不會離開你,
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除非有一天,
你愛上彆人,
不想要我了……”
“不會。”糖糖的聲音還是低低的、悶悶的,卻十分肯定,
閆思瀚鼻子一酸,
將臉埋在糖糖肩頭,
他用力嗅著專屬於糖糖的清香,
直到潛意識重新回到大腦,
才啞著嗓子道“寶貝,
你……你繼續這樣抱著我,
我可能還會失控。
我畢竟是個正常男人,
總是用力憋著自己,
真的很難,
也很累。”
這話超級給力,
糖糖幾乎立刻鬆手往後退去,
小臉上還帶著羞愧的淺紅,“對……對不起思涵學長,
我不是故意的。”
思瀚輕笑著伸手在糖糖發頂揉了揉,
絲毫不介意,
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糖糖一天不好,
他等她一天,
糖糖一年不好,
他等她一年,
如果糖糖一輩子都打不開心結,
他就等她一輩子好了,
隻要能每天看見糖糖,
每天聽見糖糖的聲音,
思瀚不介意放慢腳步,
完全從頭開始。
兩個人坐在床上,
其中一個還沒穿上衣,
容易胡作非為,
思瀚不願讓糖糖以後每回想到他,
都覺得他時時刻刻蟲蟲上腦,
所以他重新轉過身,
繼續用後背對著糖糖問“我的傷口怎麼樣?
我感覺有點癢。”
“誒?”被他一提醒,
糖糖立刻低頭看去,
看清楚思涵學長後背外翻的皮肉已經收攏,
甚至結了層薄薄的痂,
糖糖激動得險些跳起來,“思涵學長、思涵學長,
你朋友這藥太神奇了,
你的傷口,
居然已經結痂了。”
“結痂了?”思瀚一愣,
苗欣說要給他調來特效藥的時候,
他並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王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什麼神奇藥物沒見過?
像他身上這種刀傷,
哪怕最有效的鯊魚膏,
至少也得一天才能結痂,
可苗欣調來的這些,
居然十幾分鐘就結痂了,
那是不是意味著,
明天早上,
他的後背,
就會痊愈?
想到自己從此以後,
可以肆無忌憚在小鎮上展示拳頭,
用苗欣說的那種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征服每一個試圖欺負他和糖糖的人,
思瀚就感到興奮,
他直接趴在床上,
急急道“快快糖糖,
再給我重新抹一層藥膏,
越多越好,
最好讓皮膚完全吸收。”
糖糖原本也有這個意思,
閆思瀚一吩咐,
她就乾勁十足地再次給他上藥。
整整一夜,
思瀚和糖糖不記得他們究竟上了幾遍藥,
隻記得,
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當大年初一造成的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時,
糖糖從睡夢中醒來,
她驚訝地發現,
自己昨晚,
居然窩在思涵學長懷裡,睡了一夜。
思涵學長大約是怕她壓住腹中的寶寶,
雙手一直護著它們,
而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懷抱太溫暖舒適,
糖糖昨晚睡得十分香甜,
罕見的一夜無夢,
而此時,
她的雙手,依舊纏著思涵學長的脖子,
一條腿,
更是如同螃蟹般,
蠻橫地壓在思涵學長的腰上。
糖糖“……”
簡直無語了,
她的睡相,
居然這麼糟糕嗎?
小臉頓時爆紅,
糖糖一邊將自己的手臂往外抽,
一邊想將自己不老實的腿拿下來,
然而她剛一動,
思瀚就醒了,
他似乎睡蒙了,
還有點糊塗,
看了糖糖兩眼,
竟伸出手臂,
一把將糖糖攏回懷裡,
又順勢在糖糖額頭上落下一吻,
重新閉上眼睛喃喃道“老婆,
我們繼續睡嘛!
我還沒睡夠,
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糖糖“……”
思涵學長,這是在做夢嗎?
夢裡,
他們結婚了?
而他的語氣,
是在跟她撒嬌?
剛想到撒嬌,
做好準備,打算重新進入夢鄉的閆思瀚,倏地睜開了眼睛,
這次他的目光十分清明,
在與糖糖的對上後,
竟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糖糖這張床本來就不大,
昨晚兩個人一起睡,
糖糖睡相不老實,
一晚上都在擠思瀚,
思瀚便一直退一直退,
基本上在床沿上睡了整晚,
此時受到驚嚇,
他動作過大,
一下子沒坐穩,
居然猛地一個倒栽蔥,
從床上栽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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