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長流般,
一直以來她始終在追尋的,
令人無比舒心又踏實的心動。
“你來啦?”思瀚扭頭衝糖糖笑笑,
額發被汗水黏在腦門上,
眼角還粘著一粒,
因為沒休息好,上火冒出來的眼屎,
整個人看起來,
又憨又傻,
狼狽無比。
可看在糖糖眼裡,
卻覺得,
這樣的思瀚學長帥極了。
她主動湊上去,
在思瀚唇角吻了吻,“思瀚,
謝謝你。”
“謝什麼?”思瀚笑得更加開心,“他們也是我的孩子,
應該的!”
寶寶們要重新住院,
思瀚腳上有傷,
又不放心寶寶們,
糖糖索性將思瀚留在搶救室裡,
請醫生過來幫思瀚處理腳心的傷,
自己出去買早餐。
剛繞過護士站,
她就看見迎麵走過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男人,
哪怕燒成灰,
糖糖都不會忘記,
她的瞳孔陡然放大,
想都沒想,
便轉過身,
趴在了牆上。
那是……宋浩宇?
糖糖最近很健康,
思瀚將她保護得很好,
她雖然剛生完孩子,
卻恢複得不錯,
而且晚上大部分時間,
都是思瀚在帶寶寶們,
糖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疲憊到出現幻覺。
再說,
這裡是澳洲東部一個不出名的小鎮,
又不是華國,
更不是京都,
一個容貌出眾,
身高鶴立雞群的華國年輕男人突然出現,
是無比醒目的。
所以糖糖絕對沒看錯,
那就是宋浩宇。
天,
宋浩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為什麼會來澳洲?
糖糖連尖叫都來不及,
就想到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宋浩宇知道她還活著,
所以,
他是來搶寶寶的,
沒錯,
這個害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家難回的渣男,
一定是來搶孩子的。
以前糖糖給宋浩宇當小跟班的時候,
就經常聽宋浩宇說,
他們宋家很傳統,
宋家主對他管教很嚴,
不準他在外麵跟女人們亂搞,
因為宋家有家規,
決不允許宋家血脈流落在外。
所以那時候師大校花王娜娜天天絞儘腦汁怎麼睡了宋浩宇,
讓自己懷個宋家骨肉母憑子貴。
糖糖那時候把所有心思都放在防範王娜娜身上,
粉碎了好幾次王娜娜給宋浩宇用藥,
或者移花接木,
將亂七八糟的野種栽贓到宋浩宇頭上的陰謀。
可現在,
糖糖特彆希望王娜娜能從天而降來救場,
隻要王娜娜懷了宋浩宇的孩子,
那宋浩宇就不會再打自己寶寶們的主意了。
糖糖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著,
恐懼幾乎要讓她暈過去。
突然,
她肩膀上多出一隻手,
耳邊竟響起她這輩子最不願意聽見的聲音“女士,
你沒事吧?
你看上去很虛弱,
還在發抖,
需要我幫忙叫醫生嗎?”
天呐!
糖糖的腦子轟的一聲,
徹底炸開了!
宋浩宇一邊往前走,
一邊跟老田說話,
他有些心不在焉,
腦子裡還浮現著自己在幻覺中看見的那個身影,
就在這時,
前麵來了個女人,
他不太喜歡打量異性,
也沒太注意。
可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病,
突然趴在了牆上,
開始打擺子,
她抖得特彆厲害,
像一個被人狠狠拉動吊繩的提線木偶,
看上去狼狽極了。
宋浩宇現在最討厭多管閒事,
更何況這裡是醫院,
到處都是醫生和護士,
他完全可以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理都不用理這個有病的女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女人不停抖動的樣子,
莫名讓他想起了糖糖。
沒錯,
糖糖!
這女人此時此刻的模樣,
實在太像糖糖的,
像那晚,
被他欺負的,
拚命哀求顫抖的糖糖。
原本那一夜,
是宋浩宇最不堪的記憶,
他一輩子都不願再想起,
然而此時此刻,
那記憶與眼前的女人重合,
卻令他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他想都沒想,
就停下腳步,
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不知道女人是不是病的太厲害,
已經沒辦法說話,
他問完等了半分鐘,
女人都沒有回應,
而是更緊地趴在牆上,
那模樣,
簡直讓人覺得,
她特彆想把自己變成一張照片貼在牆上,
或者,
她想在牆上摳個洞,
直接鑽進去。
“醫生?護士?”宋浩宇扯開喉嚨喊了兩聲,
沒見有人來,
他索性將手裡的公文包遞給老田,
伸手就將女人打橫抱了起來,“小姐,
我妻子以前是醫科大學的學生,
她以前告訴我一種疾病,
叫癲癇。
您這幅模樣,
與她給我描述的癲癇症狀非常相似,
不過小姐您彆怕,
有我在,
絕不會讓您出事。”
老田“……”
我勒個去!
他是瞎了,
還是在做夢啊?
要麼,
是小宋總帶著他穿越了?
不,
不是穿越,
就算穿越了,
一個人的性格也不可能說變就變,
唯一的解釋是,
現在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宋總,
是假的。
彆怪他會這麼想,
實在是小宋總的言行舉止太突兀了,
喵的,
他們宋氏集團的小宋總,
現在可是不近女色的禁欲係冰山霸總啊,
彆說在異國他鄉,
主動去抱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就算是個世紀大美女脫光了站在麵前,
小宋總也不可能上去搭訕啊,
小宋總這是得了什麼大病?
這女人一看就是不健康的,
彆是瘋子之類的危險人物吧?
“小……小宋總,”老田連話都快不會說了“您這是?
咱們還要趕去墨er本,
而且,
你肩膀和胸口上,
還有……”
“田叔快,”宋浩宇急得汗都冒出來了,
他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救人!
所以他打斷老田,
抱著糖糖就往前衝,
嘴裡還大喊道“來人啊,
這裡有急診病人,
這裡有沒有人?
醫生?
護士?
人都死哪兒去了?”
閆思瀚正在搶救室裡守著寶寶,
急診醫生蹲在他麵前,
幫他清理腳心的傷口。
他的腳心傷得不輕,
不光有碎石子硌傷的,
還有兩道比較深的血口子,
裡麵嵌著塊玻璃茬,
一看就是醉鬼將酒瓶摔碎在地上,
被閆思瀚踩到了。
“閆先生,”醫生一邊清洗上藥,一邊道“你這腳估計得住院治療,
傷口有點深,
萬一感染破傷風就麻煩了。”
“好,”思瀚痛痛快快答應“麻煩您幫我們一家四口安排在你們醫院最好的特護病房,
我太太剛生完孩子,
身體還沒恢複,
她也需要觀察,
我不想我太太和我兩個孩子離開我的視線。
至於費用問題,
您不用考慮,
隻要能保證我太太和我兩個孩子健康,
花多少錢都行。”
“閆先生您果然名不虛傳,
是咱們小鎮最疼妻子的好男人。
您太太……”
醫生打趣的話還沒說完,
外麵走廊裡便傳來男人歇斯底裡的喊叫聲,
這喊叫聲居然不是英語,
而是,
華國語,
並且,
是打死閆思瀚,
他都不會忘記的聲音。
他的眼睛倏地瞪圓,
想都沒想,
人騰地一下,
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章,現在正在寫,晚點發上來,寶寶們,小雨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