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dna騙不了人,
哪怕自己沒打算回歸司徒家族,
苗欣也覺得三哥的話有些刺耳。
“咳咳,”她輕咳兩聲,底氣不足地小聲解釋道“三……三哥,
那個……那個司徒長風,
他確實是我的親哥哥,
一個爹媽生的。”
“嗯……啊?”厲明旭的下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麻彈啊,
這打臉也來的太快了吧?
話說欣欣寶貝啊,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咱胳膊肘子得朝裡拐,
關鍵時刻,
你怎麼能向著外人呢?
再一想,
好像不太對,
欣欣寶貝說的是,
司徒長風跟她,
是一個爹媽生的親兄妹。
親兄妹啊!
可比跟他這個什麼“義兄”,
要親多了。
心頭陣陣發酸,
厲明旭張嘴便問“老五,
是真的?”
“嗯,”厲澤信點點頭,“真的。”
“做過dna親子檢測了?”
“做過,
兄妹關係成立。”
“誰做的啊?”厲明旭急了,“不會做錯了吧?
這rsc國揪片子大小,
又破又落後,
連個像樣點的醫院都沒有。
他們的醫生技術行不行啊?
還有還有,
這樣的國家,
到底有沒有先進醫學檢測儀器?
試劑盒可信度高嗎?”
“咳咳,”厲澤信的表情有點繃不住了,“是欣欣寶貝親自做的,
實驗室的監測儀器和試劑盒,
都是老七和慕容川資助的。”
厲明旭“……”
喵的,
他今天還真是踩到臭狗屎了,
這點兒背的。
話說,
老五這沒眼力見的,
不說話能死啊?
“不是,”他不死心,繼續追問“這怎麼就成親兄妹了呢?”
“怎麼不能?”厲澤信像看白癡似的看向他,“之前欣欣寶貝就懷疑了。”
“對呀,
那不隻是懷疑嗎?
怎麼就成事實了?
樣本是司徒長風的嗎?”
“是長風哥哥的,”苗欣無奈地扶額,“是我親手從長風哥哥的後腦勺上,
剪下來的頭發。”
厲明旭“……”
這什麼情況?
才剛確認,
就長風哥哥、長風哥哥地叫上了?
這丫頭怎麼這麼沒良心呢?
“不是,
我是說,
那個頭發。
頭發也有假的對不對?
萬一司徒長風戴的是假發,
萬一他植發了,
萬一……”
“我們少家主從來不戴假發,”青龍實在忍不住,終於打斷了厲三爺的話,“也沒有化妝、帶美瞳的習慣,
更不喜歡折騰什麼易容之類的東西,
二小姐剪走的那撮頭發,
就是我們少家主自己頭上長出來的。”
“你給我閉嘴!
我跟你說話了嗎?
你們司徒家族的人就這麼沒禮貌,
隨隨便便插嘴彆人的話?
真討厭!”
厲明旭正愁找不到地方撒氣,
青龍此時開口,
就是最好的出氣筒,
他瞪著眼睛,
一副要打死青龍的模樣。
青龍“???”
他說什麼了,
就真討厭?
他不過闡述了一下事實而已。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年頭,
說句真話都這麼難。
苗欣也有點無語,
三哥根本就是急紅了眼,
在胡攪蠻纏。
隻是,
想到三哥是因為自己,
才會急得口不擇言、胡說八道,
隨便遷怒彆人,
她心裡又有點難過。
“三哥,”抱住厲明旭的胳膊,她撒嬌地搖了搖,“彆生氣三哥,
你看你,
急得腦門上的筋都暴起來了。
這件事情誰說都沒用,
血緣也代表不了什麼,
我是厲家人,
是你們七位哥哥的妹妹,
親妹妹,
沒人能改變這個事實。
所以你……”
“就是嘛!”
不等苗欣把話說完,
厲明旭已經像德勝的將軍般,
挑釁地挺挺胸膛,
摟著苗欣衝青龍示威道“你聽見沒?
欣欣寶貝是我們厲家人,
是我們厲家七個葫蘆娃的妹妹,
親妹妹,
一個爹媽肚子裡鑽出來的那種。
至於你們那個少家主司徒長風,
他該去哪兒涼快,
就趕緊滾去哪兒涼快,
彆有事兒沒事兒就來搶彆人的妹妹,
我們欣欣寶貝是不會認他的。
還有啊,
你踏馬的要是再敢扯什麼義兄,
老子就割掉你的舌頭。
聽到沒有?”
苗欣“……”
嗬喲三哥,
你怎麼曲解我的意思啊?
我確實把厲家當成自己的家,
把厲粑粑厲麻麻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
把你們七個葫蘆娃,
當做自己的親哥哥。
但我也沒說不認長風哥哥呀?
那如果不認長風哥哥,
這深更半夜,
我跑來闖司徒家族地宮,
究竟是為什麼?
另外,
能不能彆胡扯我跟你們七個葫蘆娃,
是從一個爹媽肚子裡鑽出來的瞎話?
畢竟你妹妹我,
已經跟寒爺結婚了呀!
這世上,
哪有夫妻倆,
是從同一個爹媽肚子裡鑽出來的道理,
說出去都是笑話好嗎?
為了保持思想純潔,
不往歪裡想,
苗欣隻好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一個勁兒地在心裡安慰自己,
三哥說話等於放屁,
不能當真。
苗欣習慣了厲明旭的不著調,
其他人卻不習慣。
尤其是青龍,
他覺得,
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
有理說不清。
他剛才那番話的重點,
分明是白虎和朱雀的死活好嗎,
厲三爺是怎麼歪樓歪到哥哥妹妹上去的?
還有,
本來就是胡攪蠻纏,
這位厲三爺,
是怎麼能做到如此理直氣壯的?
難道,
收養了彆人家的孩子,
就能把彆人的血緣也全部改掉嗎?
青龍看出來了,
跟這位厲三爺,
是說不清楚的。
他實在惦記白虎和朱雀的安危,
但此時在地獄之窟了的,
都不是自己人。
數來數去,
他也隻能向苗欣求救。
於是,
他硬著頭皮,
用小狗狗般乞求的可憐巴巴眼神,
直勾勾盯著苗欣。
苗欣被青龍盯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很想告訴青龍,
大叔,
就您這塊頭,
跟熊大他爹似的,
實在不適合做出這種吉娃娃的表情啊咧!
不過,
惡寒歸惡寒,
青龍眼神裡的意思,
苗欣卻看懂了。
畢竟,
她以前也無數次,
被三哥這張比張大民還要貧的嘴搞得崩潰過。
到底是司徒家族的人,
又同為天涯淪落人,
苗欣醞釀了下情緒,
終於開口道“三哥,
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兒?
他們也是司徒家族的護法,
一個叫白虎,
另一個叫朱雀。
不會是你手下,
誤傷了他們吧?”
身為醫學界天才dan大神,
苗欣自然不會連活人和死人都分辨不出來。
剛才三哥拖著白虎和朱雀進來的姿勢,
乍一眼看上去有點嚇人,
但仔細觀察,
不難發現,
三哥其實悠著勁兒,
並未讓白虎和朱雀的要害部位磕在地麵上。
這說明,
白虎和朱雀隻是暈過去,
沒有生命危險。
考慮到青龍不太信任她,
她索性也不直說白虎和朱雀沒事,
而是加重語氣,
故意說是“誤傷”。
果然,
青龍並不是頭大無腦的蠢貨,
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他不敢向厲明旭確認,
隻能看著苗欣,
用遲疑的語氣問“誤傷嗎?
二小姐,
您的意思是說,
白虎和朱雀,
還活著?”
“廢話!”厲明旭眼睛一瞪,“他們活的好好的,
隻不過又哭又鬨不聽人話。
所以,
我把他們打暈了。”
一聽人是被打暈的,
青龍重重鬆了口氣,
然而不到五秒鐘,
他又繃著額頭上的青筋怒道“厲三爺,
都說來者是客。
我們司徒家族因為某些特殊原因,
卻無法迎接來客。
但既然您能闖到這裡,
就說明您有這個實力,
我們司徒家族技不如人,
也無話可說。
可您不能欺人太甚吧?
都已經在不征求主人的同意下,
硬闖進彆人家了,
為什麼還要把白虎和朱雀也拖下來?”
“誒誒……你等會兒,”厲明旭往地上一蹲,皺著眉問“你說的拖下來是什麼意思?
你不會覺得,
這兩個人是我從你們司徒家地宮抓出來,
再帶到你們這些烏七八糟的陣法裡來的吧?”
這說法好像有點問題,
聽起來十分彆扭,
但此時青龍來不及細想,
隻是梗著脖子反問“難道不是嗎?”
“你是有什麼大病吧?”厲明旭一指頭戳在青龍腦門上,“我要是進了你們地宮,
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司徒長風,
這兩人算什麼鳥,
也值得我大動乾戈?
我可跟你說清楚,
碰瓷也不是這麼碰的,
這倆人是他們自己,
從我們進入的陷阱上麵跳進來的,
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要不是我老婆好心,
怕他們被那些毒物咬死吃掉,
更怕他們把毒物砸死,
我才懶得救他們呢!”
“啊?”青龍猛地倒抽一口涼氣“他們……他們是自己跳下來的?”
“廢話!”厲明旭滿臉不耐煩,“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腦子有病,
找到地宮還會再跑到這麼臟亂差的陷阱裡來體驗生活嗎?”
他剛說完,
苗欣便像是想到了什麼,
眼睛發亮地問“三哥,
你說的毒物,
是不是蛇鼠蟲蟻?
那些東西,
你們是怎麼對付的?
你們是不是留了活口?”
“嘿,”厲明旭笑了,“還是欣欣寶貝最懂三哥的心。
寶貝你來,
三哥帶你看個東西。”
嘴裡說著話,
厲明旭已摟著苗欣的肩膀,
轉身往密道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