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牛高馬大的帥氣男人,
這一刻,
就像兩條愚蠢透頂的二哈,
吭哧吭哧發憤圖強。
苗欣無語地站在牆根兒欣賞慕容川和小九的愚蠢行為,
直到眼睜睜看著倆人都鑽進去了,
她才仰頭,
目測了下院牆的高度。
差不多三米高的院牆,
上麵還有半米高的鐵絲網。
這種院牆,
防防普通的小毛賊確實管用。
但用來防eunides?
確定不是搞笑嗎?
不過,
她還真不打算使用身手。
萬一翻牆頭的時候,
不小心鐵絲網再把外衣掛幾道口子,
露出裡麵的高定禮服,
就不好玩兒了。
所以,
她很淡定地從手包裡掏出一件薄如蟬翼的馬甲往身上一套。
然後摁動領子上的開關,
整個人,
就隨著螺旋槳的轉動,
飛離了地麵。
這是五哥才給她改裝的輕薄型戰衣,
采用了最先進的納米技術。
平時折疊起來,
隻有手帕大小,
可以隨意展開成夜行衣、長衫和馬甲的形狀,
除了飛行和防火防水防輻射功能外,
五哥還在戰衣肩膀上,
安裝了兩支發射器。
發射器中共有十萬發納米子彈,
彆說對付總統府區區十幾個衛兵,
就算來一支幾萬人的軍隊,
苗欣穿著這套戰衣,
估計也能快速搞定。
不過眼下,
她需要的,
隻是戰衣的螺旋槳翅膀而已。
彆看總統府的院牆破敗,
卻延承了古代城牆建造技術,
厚度足有五六米。
所以慕容川和小九一前一後爬進去,
扭來拐去耗費了兩分鐘才鑽出來。
而一呼吸到新鮮空氣,
慕容川就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警惕地左右看看,
確定後院沒有人,
他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對著狗洞輕喊道“欣欣,
你趕緊爬過來吧。
我和小九已經進來了。
狗洞裡很安全,
沒有機關陷……”
“阱”字尚未說出口,
便見小九抬頭望天,
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慕容川一愣,
要說的話也忘了,
下意識便跟風抬頭。
因為時值傍晚,
後院沒有路燈,
能見度有點低。
乍一下看見頭頂飛著個麵目猙獰的老巫婆,
慕容川嚇得“艾瑪”一聲,
直接做倒在地上。
可僅僅過了五秒鐘,
他便反應過來,
這個天外來客般的“老巫婆”,
正是苗欣,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欣……欣欣寶貝?”不可思議地瞪圓眼睛,慕容川語無倫次道“你……你是飛過來的?”
“對呀!”苗欣關掉戰衣開關,
緩緩落地。
然後當著慕容川和小九的麵兒,
若無其事地脫下馬甲,
重新折疊成小手帕,
放回手包。
“你這個是?”慕容川驚得眼珠都要掉在地上了。
“我五哥專門給我們設計的裝備。”
“我們?”慕容川叫起來“你是說,
我和小九,
也有?”
“對呀!”苗欣睨他一眼“我哥知道我們仨今晚要來總統府,
怕我們遇到危險。
專門趕製了三件戰衣,
給我們補充裝備,
以防止我們再遇到昨天晚上在皇室山後山彆墅裡遇到的意外。”
“天!
你……你你……你……”慕容川話都說不利索了“那你之前乾嘛不早點拿出來?
乾嘛還要看著我和小九爬狗洞?”
“噢,
這個呀?”某人不自覺地點了點額頭,“我看你們倆提到鑽狗洞,
都那麼興奮,
還以為你們特彆想重溫一下兒時的美好時光呢,
就成全你們嘍!”
“你……”慕容川氣結“你總該告知我們一聲吧?”
“告知你們?”苗欣雙手一攤“你們倆不是也沒問嗎?”
慕容川“……”
不行了,
他想打死欣欣寶貝腫麼辦?
這一刻
慕容川總算明白過來,
為什麼以前小寒寒總跟他抱怨,
說欣欣寶貝在家裡,
最喜歡跟厲六爺混,
說欣欣寶貝跟厲六爺臭味相投。
以前慕容川一直不信,
畢竟是個小姑娘,
壞能壞到哪裡去?
就算最近欣欣寶貝來到rsc國,
跟他朝夕相處時,
總是捉弄他,
但大方向,
欣欣寶貝還是很維護他的。
所以慕容川的潛意識裡,
始終將她認定是個還沒長大,
還有點淘的小姑娘。
直到此時此刻,
被這丫頭實實在在坑了,
慕容川才從內心裡認可,
這丫頭今晚哪裡是在假扮巫婆,
她分明就是個骨子裡壞的流膿,
滿肚子壞腸子的歹毒小巫婆!
塵爺今晚上狀態不大好,
注意力總是集中不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心病在哪兒。
今晚,
很明顯總統李靖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明說好,
這場晚宴,
是以李繼業的名義舉辦的,
請的都是rsc國各豪門世家的年輕人。
而出於禮貌,
他冷逸塵,
也將作為李繼業的好哥們,
提前到場幫襯著招待客人。
可當客人們陸陸續續來了之後,
塵爺卻發現,
這場晚宴的規模,
比之前老國王慕容康為慕容川和苗欣回歸舉辦的接風宴,
更加隆重。
到場的客人,
也不僅僅局限為年輕人,
已經來了很多豪門世家的家主了。
而當慕容皇族的家主慕容涇陽,
親自帶著慕容詩詩到場時,
從來不出席任何宴會活動的總統李靖,
卻也出人意料地現身了。
看著李靖和慕容涇陽這兩個死對頭親熱地攜手交談,
李莎莎更是在慕容詩詩一進宴會廳,
就過去好閨蜜地黏著慕容詩詩,
塵爺終於驗證了內心的想法。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
今晚的宴會,
隻是個噱頭,
目的,
是逼他冷逸塵就範。
換句話說,
總統李靖給了挖了個大坑,
打算在今晚宴會上,
當眾宣布他與李莎莎訂婚的消息。
不過,
李靖有張良計,
他冷逸塵也有自己的過牆梯。
他倒並不懼怕李靖步步緊逼。
隻是,
除此之外,
他內心那股愈發不安的失控感,
是怎麼回事兒?
是慕容涇陽和慕容詩詩嗎?
正拚命壓製內心的不平靜,
身邊的冷冽突然湊過來低聲道“塵爺,
您有沒有發現,
今晚很不對勁兒?”
“嗯?”塵爺不動聲色。
“李靖父女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
就差把算計您寫在臉上了。
但,
慕容涇陽和慕容詩詩,
也時不時用一切儘在掌握中的眼神瞄您,
是幾個意思?”
塵爺心頭猛地打了個突。
有這麼明顯嗎?
不光是他,
連冷冽都發現了慕容涇陽和慕容詩詩對他的不懷好意,
所以,
這不是他的錯覺,
他們之間有陰謀。
心裡有個呼之欲出的想法,
不會是,
李靖表麵上,
要和冷家聯手,
搞倒慕容皇室。
暗地裡,
卻在和慕容皇室聯手,
鏟除豪門世家吧?
這個想法讓塵爺吃了一驚。
他突然發現,
自己被黑盾行動誤導了。
因為多年毫無進展,
因為有很多兄弟,
為黑盾行動付出了生命。
好不誇張地說,
黑盾行動舉步維艱,
走到今天,
基本上每一步,
都是踩著戰友們的屍骨過來的。
所以,
黑盾小組的每個人,
都憋著一口氣。
他冷逸塵同樣在心裡給自己簽署了軍令狀,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大約是功利心太重,
亦或是壓力太大,
他居然,
從未往這方麵想過。
不對,
不能說從未往這方麵想過。
事實上,
他不但想過,
還在行動開始前,
仔細深入地調查過李靖這個人。
正是因為,
調查結果毫無問題,
所以當李靖主動提出跟冷家聯姻,
聯合議會打壓皇室時,
他才會那麼痛快地答應。
可萬一調查結果是錯誤信息呢?
有沒有可能,
沒有問題的調查結果,
本身就是問題?
說到底,
李靖和慕容涇陽一樣,
都是慕容康一手提拔起來的。
最初,
所有人不是還覺得,
慕容涇陽在跟慕容康作對,
想取而代之嗎?
事實上怎麼樣?
慕容涇陽就是慕容康的一條狗。
那如果,
李靖也是慕容康的另一條狗,
會怎樣?
這假設細思極恐,
就像一個巨大的口袋,
早已張開了嘴巴,
已經將他冷逸塵,
和他身後的黑盾小組,
吸進去了一半似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
是欣欣寶貝。
對,
就是欣欣寶貝。
昨天晚上,
欣欣寶貝才建議他向上級請示,
允許他們加入黑盾行動。
還承諾說,
有了司徒家族,
有了慕容川和陸子軒掌握的勢力,
有了hill,
有了欣欣寶貝在皇家學院拉攏的勢力做後盾,
哪怕不出動飛鷹、飛豹、飛魚軍團和厲氏軍校的力量,
他們也可以不依靠總統府的兵力,
直接跟慕容皇室硬剛。
當時,
塵爺雖然覺得欣欣寶貝說的極有道理,
卻擔心一旦出什麼意外,
厲家葫蘆娃和欣欣寶貝,
會被一網打儘。
慕容川也好,
陸子軒和司徒家族也罷,
這些對於塵爺來說,
都不重要,
折損就折損了。
但自家兄弟和欣欣寶貝,
他舍不得他們少一根汗毛。
可此時此刻,
他卻無比慶幸,
還有葫蘆娃們和欣欣寶貝給他和黑盾小組做靠山。
當下心裡有了決定,
塵爺低聲問“冷冽,
如果我今晚徹底跟總統府撕破臉皮,
致黑盾小組於被動,
你和兄弟們,
會不會怨我?”
“嗯?”冷冽正在觀察慕容涇陽和慕容詩詩,
冷不丁聽見塵爺來了這麼一句,
愣了下。
但他很快便想明白塵爺在說什麼了,
輕歎一聲,
他低低道“會覺得很可惜,
但不至於抱怨。”
“為什麼?”
“因為,
咱們已經努力了這麼久,
突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當然會覺得可惜。
但,
如果要把自己搭進去,
那還是算了。
畢竟,
厲家兄弟和欣欣小姐,
可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欣欣小姐,
她來rsc國這段日子,
可比咱們牛逼多了,
手下小弟簡直滿天飛啊!”
剛說到這裡,
宴會廳的音箱裡,
突然傳來總統李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