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徹底搞明白了。
原來,
是這樣啊。
就說嘛,
李靖總統可是rsc國豪門圈中,
出了名的疼兒子。
好端端的,
他又是給兒子投毒,
又是設計綁架、車禍,
阻撓兒子參加晚宴。
還處處跟苗欣公主過不去,
到底圖什麼?
搞半天,
是因為兒子給他相中了一個不滿意的兒媳,
李靖總統在這故意找茬呢!
雖說堂堂總統先生,
因為家務事,
針對一個小姑娘,
甚至還起了殺心,
有點下作。
但總統先生這份護犢之心,
倒是有不少人感同身受。
畢竟這位苗欣公主,
是真的真的太醜了。
賓客們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既然李靖總統事出有因,
他們自然要體諒。
於是,
立刻有人開始做好人。
“我就說總統先生是個明事理的人,
怎麼今晚跟條瘋狗似的,
原來,
事出有因啊!”
“唉,
雖說以一國總統的身份,
去跟個不懂規矩的皇室公主鬥法,
有點勝之不武。
但,
好歹總統先生是為了繼業公子和莎莎小姐。
可憐天下父母心,
大家都是為人父母的,
應該能體諒總統先生的苦心。”
“誰說不是呢?
我家那個不爭氣的熊孩子,
還不是一樣嗎?
非要給我找個貧民窟裡出來的兒媳。
我不同意,
他就跟我鬨離家出走。
好不容易把人逮回來,
這又天天鬨絕食。
我被他搞得焦頭爛額,
沒辦法,
最後還不是乖乖妥協,
讓那喪眼兒媳進了家門?
這苗欣公主人醜不說,
還不像個善茬。
頭一回露麵,
便公然勾引塵爺。
總統先生想直接把苗頭掐死,
捍衛莎莎小姐的愛情婚姻同時,
也幫繼業公子掃清臭蟲,
真的是用心良苦呢!”
“對對,
總統先生有什麼錯?
依我看,
問題都出在苗欣公主身上。”
“沒錯,
這年頭啊,
就是醜人多作怪!”
隻是眨眼功夫,
之前一邊倒的風向,
又倒了回來。
苗欣、塵爺等人對這些賓客兩麵三刀的嘴臉,
都習慣了,
可李繼業卻不習慣。
他從小到大,
始終眾星捧月,
聽見的都是阿諛奉承。
要是哪天,
他對某個女人表現出興趣,
彆說立刻有人投其所好,
將女人送來。
連女人自己,
都會興高采烈地主動送上門來。
他什麼時候經曆過,
公然表達出自己對一位女生充滿仰慕之情,
卻被人如此當眾冷嘲熱諷過?
心裡有一萬頭羊駝在來回奔騰,
李繼業一下子火了“閉嘴!
你們這些人是眼瞎了,
還是被豬油蒙了心,
連美醜都分不出來嗎?
說苗欣公主是恐龍級醜女,
哪來的臉啊?”
“你哪來的自信?”李靖一把推開還壓在他身上的兒子,惱羞成怒道“我們全都長著眼睛呢!”
“你們就這樣長眼睛的?”李繼業指指自家親爹,
再指指眾賓客,
最後,
將視線投向悠哉哉看好戲的苗欣,“化妝懂不懂?
沒吃過豬肉,
你們也該見過豬跑吧?
父親我問您,
其他人咱就不說了,
慕容川和慕容九您可是認識的。
您就說,
咱們rsc國,
有幾個男人的容貌,
是能與慕容皇室子孫相媲美的?”
李靖“……”
他被兒子問懵了。
呆愣愣地將目光投向慕容川和慕容九,
視線在兩人身上、臉上不停移動,
最後,
定格在慕容川那張鬼畫符般的臉上時,
李靖突然意識到,
今晚,
自己犯了個致命的低級錯誤。
因為慕容川和慕容九都是熟人,
是從小看著長大的皇室子孫。
李靖看見他們這身誇張到令人作嘔的乞丐裝時,
都下意識忽略了他們的妝容。
尤其是慕容川,
哪怕李靖用兩隻眼睛直視著慕容川慘不忍睹的臉,
腦子裡,
也會不受控製浮現出慕容川原本那張妖孽般的逆天容顏。
他甚至都沒意識到,
慕容川和慕容九是化過妝的,
畢竟,
貴族子弟都愛玩兒。
隻不過是裝扮誇張點,
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事,
李靖完全沒將這些當回事兒。
而這份大意,
不知道怎麼的,
卻沒有傳染到他對苗欣的審美。
或許是因為苗欣是自家女兒的情敵,
或許是因為苗欣是慕容康的外孫女。
更或許,
是苗欣的出場方式太令人不爽。
所以看見苗欣這幅女巫般鬼見愁的裝扮,
他下意識就將苗欣歸在了醜女的行列。
可實際上,
他連苗欣究竟長什麼樣,
都沒有看清楚。
不,
不能說他沒有看清楚。
應該說,
是苗欣根本不讓他看清楚她的真實模樣。
可……為什麼他沒發現這麼大的bug,
賓客們也沒發現呢?
兒子說的,
明明是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
那為什麼,
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呢?
這一刻,
李靖說不出的慌亂。
就好像,
在苗欣女巫的醜陋妝容下,
隱藏著的是一張絕世容顏。
讓他從內心深處,
陡然升起股強烈的不安。
而像是要驗證他的猜測,
李靖剛想找借口岔開這個話題,
便聽李繼業再度開口了。
隻是這回,
李繼業是舉著話筒,
開口的“diesandntlen!
很高興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
來參加我們總統府為冷家少家主冷逸塵先生,
舉辦的接風宴。
隻是,
今晚我要向諸位介紹一位貴客。
這位貴客,
是我們皇家學院最近剛剛入學的校花,
是我李繼業心目中高不可攀的月亮女神。
欣欣公主,
請卸去您的偽裝,
儘情展露您傾國傾城的容貌,
為今晚的宴會,
帶來最大的surrise吧!”
眾目睽睽之下,
李繼業深情款款地衝苗欣做了個極紳士的“請”的姿勢。
苗欣從李繼業進門開始,
就始終在欣賞他們父子鬥法。
說實話,
她有點喜歡李繼業這個人了。
因為,
她在李繼業身上,
看見了陸麒麟的影子。
苗欣多少有點理解,
為什麼塵爺明明是跟李莎莎有婚約,
在皇家學院時,
卻仿佛跟李莎莎有仇似的,
從來都不願看李莎莎一眼。
但對李繼業,
倒是比較寬容,
哪怕李繼業跟隻碎嘴驢子似的聒噪,
塵爺也從沒羞辱過他。
原來,
這世上並非所有草包紈絝,
都是令人厭惡到想讓人揍死他的。
譬如陸麒麟,
再譬如李繼業。
原本苗欣今晚過來的目的,
就不是刻意來賣醜的。
她是來砸場子的。
而砸場子,
除了粗暴式砸之外,
更有看頭的,
當然是另類的“啪啪”打臉。
正因為抱著這樣的心思
苗欣才能說服造型師,
多給她做出了副老巫婆的造型。
來之前,
她確實想過,
要找什麼合適的機會,
來一個豔壓群芳,
把李莎莎和慕容詩詩都比下去。
隻可惜,
李莎莎和慕容詩詩的戰鬥力都太弱,
粗暴式這一關都沒過。
愣是讓苗欣“豔壓群芳”的計劃沒機會實施。
她正在心裡惋惜,
便瞌睡碰到熱枕頭,
從天而降了個李繼業。
這李繼業也是個人才,
她想摘星星,
居然直接給她搭好了梯子。
那她苗欣不上,
是不是都有點對不住李繼業的良苦用心啊?
彆怪她苗欣愛慕虛榮,
喜歡出風頭。
她早先就說過,
她苗欣不是聖人,
哪怕平時再低調,
再與世無爭,
也不代表著,
麵對情敵時,
她還能淡定從容。
除非哪天她不愛塵爺了,
那塵爺就算在外麵彩旗飄飄,
她估計都懶得看一眼。
可今晚,
不行。
今晚,
她不但要讓李莎莎和慕容詩詩死心,
還要讓rsc國貴族圈所有覬覦塵爺的女人,
統統死了這份騷動不安的心!
所以,
李繼業這個“請”的姿勢剛做出來,
苗欣便“嗤”地一聲,
笑了。
她沒有立刻站起來,
而是饒有興致地環視一圈周圍看過來的賓客們,
又風情萬種地衝滿眼擔憂的塵爺擠了擠眼睛。
然後,
再挑釁地衝剛湊到一起的李莎莎和慕容詩詩揚了揚下巴。
這才緩緩喝完酒杯裡的香檳,
不緊不慢站了起來,“原本呢,
我沒有喧賓奪主的意思。
隻是因為今晚,
是個大型相親晚宴,
我便也來湊個熱鬨而已。
不過,
既然繼業公子一片好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也算,
給總統先生、慕容家主,
以及李莎莎小姐和慕容詩詩小姐一個交代,
讓你們,
輸的心服口服。”
慕容川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才沒有扮醜的不良嗜好呢,
砸場子是爽,
用醜態砸場子更爽。
但,
最爽的當然是,
全世界都以為你是個醜到太平洋的大恐龍時,
你卻展露出自己天神般的容顏,
把所有人的臉,
都打得“啪啪啪”響。
因此,
苗欣剛說完,
他就迫不及待跳了起來,“欣欣寶貝,
你終於開竅了?
哎喲媽呀,
這惡心的衣服妝容,
可真是糟心死我了。
寶貝,
我一秒鐘都等不及了,
你趕緊卸妝露出真容,
驚豔死這般沒見過世麵的睜眼瞎吧!”
“對對,”小九也按捺不住,“欣姐,
你趕緊卸妝吧。
讓他們,
尤其是讓總統先生好好看看,
什麼樣的,
才是能配得上塵爺和川哥的絕世大美女!”
“等等!”塵爺眼皮一跳,
伸手就來抓苗欣的手臂。
彆人不知道欣欣寶貝長什麼模樣,
他可是太清楚了。
在皇家學院就讀的每一個人,
也都清楚。
反正隻要看看李繼業的得意,
和李莎莎、慕容詩詩比吃了屎都要難看的表情,
就已經很爽了。
他覺得,
完全沒必要讓欣欣寶貝當著這麼多不懷好意的人的麵兒,
暴露真容。
坦率說,
有慕容川這一個情敵,
他就已經很難受了。
現在又多出來個李繼業。
萬一看見欣欣寶貝的真容,
再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他還活不活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天天被那麼多大淫賊惦記著老婆,
他會英年早逝的啊!
隻可惜,
慕容川和小九,
都已經做好了要讓苗欣驚豔四座的準備。
塵爺的手指剛剛觸碰到苗欣的皮膚,
就聽見“刺啦”一聲,
苗欣身上的灰撲撲的女巫裝,
竟被慕容川和小九,
一人一半地,
從苗欣身上撕了下來。
而在星光閃閃的晚禮服暴露出來的一刹那,
苗欣的右手,
也將仿真麵具,
從臉上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