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趙芸娘轉性兒不報仇了?
江婉捧著碗聞香氣內心躊躇。
“娘,芸娘可是費了心思的呢,您嘗嘗看!”李延睿在一旁衝趙芸娘眉開眼笑。
江婉了然,敢情是李延睿在背後出了力。
端起喝了一口,果真有蜂蜜的味道,不僅不苦,咽下後還有回甘。
“嗯,你有心了。”江婉衝趙芸娘老成持重的點了點頭,其實內心則雀躍不已,恨不能當場與她分享下製作美食的心得。
如果……若是說如果,她穿成的這個身份與趙芸娘不是有宿怨的婆媳關係,她一定一來就好好的跟她交朋友。
“哼,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把戲。”
今天一大早江梅就有了在婆婆麵前失寵的危機感,再看趙芸娘做的什麼茶粥又得婆婆誇獎,心裡跟打翻了醋壇子似的,酸爽極了。
雖然她這話說得很小聲,但江婉還是聽得一字不漏。
吃個早飯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上得台麵的你們誰在乎我不舒服?活不見乾多少酸話咋那麼多?”江婉瞪了江梅一眼,見她仍然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不得不直接點名,“江梅你今天也跟著一起去下地開荒。”
“娘!”江梅懷疑自己的耳朵,娘讓她下地?
“娘什麼娘,家裡的田是怎麼沒的你不清楚?瑜哥兒交給翠兒帶,往後你也彆想偷懶。”
江梅本還想爭取一下,可一聽娘這麼說,便隻能偃旗息鼓了。
江家既是娘的娘家,也是她的娘家,正是他們收回了李家的十畝田,才逼得娘差點尋死。
昨晚她就忐忑難安,生怕娘找她秋後算帳,要不今天早上也不必急著挑趙芸娘的刺配合娘泄火了,隻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娘今天不吃這套。
看來到底因田的事,娘要厭棄她了嗎?向來風一陣雨一陣的娘連瑜哥兒都安排好了,想必這回鐵了心的要收拾她了。
哪裡還敢吭聲啊,下地就下地吧,這會兒也隻得老老實實應下,隻盼著等娘消了氣就好了。
江梅委委曲曲的樣子江婉哪裡看不到?
她是在救她好嗎。
想到最後李家家破人亡的下場,江婉覺得他們其實都挺慘的,當然也是自己作的。
“二嫂,這個餅你是怎麼做的,好吃!”家裡女人們的明爭暗鬥全都不能影響李延平乾飯。
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什麼都香,再加上李延平又要比平常孩子長得高大一些,飯量尤其大,平常江梅做飯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趙芸娘做的地瓜餅烙得焦香酥脆,對他來說,真是難得的美味了。
不僅李延平好奇,江婉也豎著耳朵偷聽。
說到吃的,她可就有興趣了啊!
在原主的記憶中,雖然這個時代早就有了紅薯,但不知是品種、還是種植方法的問題,不僅個頭不大,纖維還非常粗實,煮好的紅薯一口下去儘是老筋,嚼都嚼不動。
就在江婉生活的現世,一個個崇尚健康愛吃五穀雜糧的人,也不見得能一日三餐的吃地瓜,那玩意兒吃多了燒心,腹脹,誰受得了。
但在小柳樹村,每到青黃不接快斷糧的時候,地瓜就成了每家每戶的主糧。
想著自己已經開始的苦日子,李家改善夥食勢在必行。
“也,也沒什麼,就是拿地瓜蒸熟了搗碎成泥,拿麵和了再烙成的餅,火候要掌握好,火大了餅容易烤焦,火小了烤不脆。”趙芸娘被問到自己擅長的,哪怕再世為人也難抑自豪的抬起了頭,連聲音都大了些。
不過也就那麼一刹那,接著又靦腆的低下了頭,“小叔愛吃就好。昨晚我忘了向娘領糧食,早上現舂的米,現磨的麵,還怕太粗糙大家吃不慣呢。”
嘶~
江婉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