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惡婆婆隻想養老!
李延宗站在自家籬笆院門前時有一刹那的恍惚,沒了娘的叫罵聲的自家小院今晚完全變了樣,讓他有種不敢認的錯覺。
翠兒正在跟江梅學瑜哥兒叫她姑姑的樣子,一大一小姑侄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老三興衝衝的擺放碗筷,期待晚餐。
更讓他陌生的是院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個木頭架子。
“老二,你這搗鼓的啥?”明明早上他出門的時候家裡沒這東西的啊。
那裡是家裡舂米的地方,石臼是舂米的石臼還在,杵呢?目光搜尋了好一會兒,他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不對勁來,而老二正圍著一個木架又砸又瞅的,也不知道弄啥。
問題是杵沒了,家裡怎麼舂米?
“大哥,快來瞧瞧我弄的好東西!”
李延睿已經埋頭苦乾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東西做成了,正是想找個人顯擺下的時候,瞌睡遇著枕頭了,大哥主動問起來。
當即拉了李延宗就進行示範。
隻需用腳輕輕的一踩,木棒另一頭的石杵頭就狠狠的砸進石臼的穀子裡,不幾下功夫臼裡就落下一層穀殼,看得李延宗驚奇極了!
“杵臼還能這麼改?”
“是不是輕省了很多?你來,扶著這個站著。”等李延宗順從的照做,老二又拿出一個長柄的鏟子出來,隻在臼裡翻了翻,去過殼的和沒去殼的穀粒全都翻了個個兒,“看,連腰都不用彎了!”
“這個好!這個好!”雖然幾個部件都粗糙得不像樣兒。
李延宗的目光早已從新式杵臼上挪了開來,比起這樣輕省的好物什,他更稀罕老二今天對他的態度。
他比二弟大兩歲,可打小就不夠他聰慧伶俐,特彆是大些後,他們的爹給啟蒙,那一個個的墨點兒就像要跟他做對似的,總也記不住,但二弟則天賦異稟,旁聽的都學會了,為此他沒少被爹罵。
再後來二弟被爹親自帶著教導,而自己則跟在娘的身後忙進忙出。
可以說,兄弟倆除了剛記事起時有短暫的玩樂,後來雖然仍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卻連同進同出的機會都少了。
所有李家人都默認二弟將來會是家裡的頂梁柱,他這個大哥當得十分尷尬。
平日時除了埋頭苦乾,李延宗並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選擇的權利。他與二弟之間仿佛有條看不見的分界線,將他們各自禁錮在各自的地盤上,互不越界。
想不到平日裡話都不跟他說的二弟,今天會給家裡造出個舂米的好東西來,還拉了他一起有說有笑!
“你這點子是真的好,趕明兒我得空了弄根木料好好拾掇拾掇,可幫了家裡大忙呢!”
李延睿也知道自己大哥才擅長木工活兒,兄弟倆便湊到一起仔細商量起來。
……
兄弟倆全情投入做一件事是完全陌生的體驗,卻出奇的和諧,滋味還不錯。
這種全新的感覺一直持續到李延宗坐在飯桌前。
“娘,這真的是您做的?”
老三不知吃了什麼,吧唧著嘴一臉吃驚。
娘今天下廚做飯了?
不僅李延宗,家裡除趙芸娘和李延平外,其他所有的人都隻關注到這一點。
“娘,是芸娘今天做錯了什麼事嗎?”李延睿也終於從改良杵臼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他今天拆了家裡的磨拐娘都沒有發作他,他甚至已經開口請求重回書院,雖然娘還沒有明確答應,但言語間已有鬆動,在他看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怎麼在這節骨眼上芸娘還拖他的後腿了呢?
在李延睿的認知裡,他娘把廚房交到他媳婦的手上,更多是考驗,結果還讓她老人家親自動手了,那就是考驗沒過。